“說書之文采，官家也是稱贊的。既然說書如此說，本王便向官家舉薦一二？”端王盈盈舉杯。
“王爺愛惜人才，實乃……”
“王爺伯樂相馬……”
“王爺汲引忘疲……”
在一片片吹捧聲下，不起眼的宋文豐退回了座位。讓他沒料到的是，有此例一開，十餘人先後站了出來，忙於推薦才人、官吏，大殿內時不時的發出叫好聲和噓聲。
半晌沒聽見一個熟悉的人名，宋文豐有些意興闌珊。自己此行可是背負著“打探”的目的，若是回去沒什麼幹貨拿來向趙妖精交待，可以想象她定是會做妖的。自己可不敢保證還能遭住她幾次作法……
“同安縣任主簿朱元晦，以敦禮義、厚風俗、劾吏奸、恤民隱之法管理縣事，排解與同安有數代積怨之晉江械鬥。後又整頓縣學，倡建教思堂，如今任期將滿……”
端王隨口道：“秉筆記下此人。”
遠處的宋文豐差點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被舉薦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鼎鼎大名的朱夫子，竟然被他們這般輕巧的一筆帶過。
原本打著腹稿，且準備推薦數人的宋文豐，生出退意擇機而待。
舉一人一杯，納一人一杯，噓一人一壺。端王府裡儼然是一副小朝廷的做派，宋文豐身在其中，跟著吃了不少酒水。
處在臨窗的位置，窗外乃是一方池水，更兼著雪花覆下，自然是好景色，極適偷閑之所。
桌上的美食，一向是最難得的；美酒，一向是最珍貴的。自知今日難聽到什麼秘辛，索性喝個痛快才是。
時至黃昏，端王在宮城內侍的召請下，進王宮與陛下共用家宴，殿內眾人又喝了會酒，方才各自散去。
跌跌撞撞地回到家裡，被門檻絆了個跟頭，摔得一身雪泥。眯縫著眼，爬了起來，瞧見自己房中的亮光，急忙合上門而去。
推門，見人，房中人劈頭蓋臉便是要一番數落。宋文豐伸手捂住她的嘴，吹滅了燭火，“小紅紅，今夜再來些新花樣可好？”
宋文豐自問自答，轉換嬌聲回道：“奴家任憑公子處置。”
窸窸窣窣的脫衣聲，不到片刻宋文豐已然躺在床上，吱吱呀呀地搖床聲，響了小半個時辰。
趙晴語先是被他舉動嚇了一跳，後來見他的一系列舉動，也猜出個大概，兩人交替的搖著床身。
心裡估算著跟蹤自己的人差不多走了，宋文豐癱倒在床邊，小聲道：“下次還是我去你那，莫像今日這般。”
趙晴語回道：“你，你戲真多。你還說是處子，你方才那些叫聲跟誰學的？”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宋文豐忿道。
趙晴語又道：“我問你，給你的五萬貫你用哪了？”
“你管我，我願意用哪便用哪。”宋文豐還在為她的突然到訪，心生不滿。
不糾纏，趙晴語正聲道：“說吧，今日端王府內有何事？撿重點的說。”
“門內推薦了十多個人給端王，劉少尹也推了個。”宋文豐不鹹不淡道。
趙晴語哪裡能聽不出他的深意，“爹爹讓他推的。你沒推薦一二好友？”
“沒。我自己都顧不過來，又不認識人，推誰？咱這做探子的要有做探子的自覺性，要有職業操守，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宋文豐聞到了一股很香的氣味，又道：“天這麼晚了，我也該睡了。咱們年後見啊，拜拜了，不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