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涼了。陰的像似又要下雪,顯得有些悶悶。氣壓很低,低的透不過氣。
樞密院內。
“蕭啟山派人來了三次,方才親自到了。參知您看?”丘計議的神色很是為難,此番實在是推脫不過了,遼國的人此時就在樞密院門外候著。
“罷了,罷了。你去領他們進來。”沈參知放下手中冷硬的饃餅和奏報。
不一會兒,計議領了三人進來,中間走著的男子抱手一禮,“遼敵烈麻都司特烈麻都蕭啟山,拜見沈參知。”
沈參知沒像往常般擺上官架,拍著手走了上去,“院內翻覆,蕭總儀此番前來所為何事?”直接了當,一語問其來意。
“蕭某負責此番太後出使事務,七日前得知使團已在京城外百裡處,如今七日已過且不見來報,心中惴惴派出一二探訪,無信無回。則然,煩請宋國助。”蕭啟山言辭懇切的述說著來意。
沈參知聽後微微愣神的功夫,對方已然拜下身來,急忙將其扶起,“實不相瞞,此番接洽遼使本是我樞密院的分內之事,可如今陛下已命端王府全權事,這般狀況下官實在是有心無力爾。何況……哎……蕭總儀也知我京城巨變,眼下無人吶。”
蕭啟山聽罷又要再拜,沈參知書生一名怎能拗得過他,只得隨他同拜,急忙道:“非是我沈某不幫你啊,如今左、右相公皆不在院中,下官實是做不了這個主。不如去見見端王?或許能有些轉機。”若是在平常,沈參知調集些人手派去幫他,倒也無妨。可今時今日,京城內外兵馬已由嶽太師親自執手,他這個樞密院的參知無權再去調動。
蕭啟山哭喪著臉,“下官去過端王府,可……總是用旁事打發,實在是沒了辦法,只好求到參知這兒來。”
沈參知也知曉事情的嚴重。友國的使節在京外百裡沒了訊息,這是天大的事情,更何況主使還是蕭太後。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蕭總儀在此稍後,且容沈某稟報官家,再作定奪。”
蕭啟山得了準信,接連致謝。沈參知不做耽誤,上了馬車朝向宮城方向而去。丘計議隨後吩咐雜事好生招待遼使後,從側門而出。
跨過一條河,三條街,再上橋、下橋,敲開側門入。
丘計議將先前樞密院內發生的情形一一道出。主座上的人聽罷揮了揮手,丘計議自行離去。
“臣……臣擋了他們幾次。不料……不料他們會找去樞密院……”地上趴著的人發著顫音。
“不料、不料。你能料到什麼,交給你的這點事兒都做不好,你說留你何用啊?”主座上之人臉上有著一塊瘀傷,聲音很淡也很輕,更是駭人。
左側道人對著地上之人使了個眼神,那人匆忙地退了出去,道人才開口,“王爺。咱們當先派人去樞密院接來蕭啟山才好,您看?”
“也罷。此事便交由你負責,他們若是要借人,從城外禁軍中調來便是。記得要派幾個信得過的且機靈的隨時回報。”端王趙賀抿了抿嘴,“時辰不早,本王也該去城門了。”
“恭送王爺。”
“恭送王爺。”
待趙賀走後,謀事湊在一起私語了幾句,隨即開始了行動。
西風漸緊,雪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