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深吸了幾口氣,宋文豐摸著河堤朝著臺階劃去……
無奈臺階上遍佈苔草,他半天也爬不上去,正當宋文豐略感絕望時,從岸上伸出一雙手,將他拽住後拖了上來。
宋文豐來不及道謝,他將背上之人放下,才發現是一名女子。顧不了那許多,他拱起右腿呈半跪狀,解開她的衣領,使其背部朝上頭朝下,放在自己的腿上,拍打著她的後背。
她向外不斷地吐著汙水,宋文豐方才露出笑容,看向面前的男子道:“宋某謝過壯士出手相救。”
誰料男子也不答話,拿起放在地上的畫板,用起筆來。
宋文豐被他突然的舉動弄得一懵,腦海裡思索著男子的面孔,“原來是你,宋某這幾日常有被人跟蹤的感覺,此乃第三次見。你究竟是何意?”
男子目不斜視地盯著他的姿勢,手上動作不停,“在下《京報》編纂。”
宋文豐想起那個愛以“震驚”開頭的報刊,匆忙道:“大哥。你們能不能放過我,我是招你們了,還是惹你們了,你們盯著我幹嘛?大哥!你能不能別畫了,我知道你畫工好。實話跟你說,宋某的名聲已經這麼臭了,難不成你願一筆筆地將我畫向人人喊打的地步?那你先前又何必拉我上岸!”
“靠你賺了不少稿錢,自然是不能眼見你死。”男子手上停了動作,“宋說書與此女子相識否?”
“大哥。你跟了我一晚上了,你不知道?跟她是純路人啊,我一個人出門喝酒的。”宋文豐完全沒了往日巧嘴。
“方才在下小解,既沒看見,又怎知你二人是否相識。”男子在畫旁接連寫下數筆。
“呵。震驚!與嫂通jian之人疑與新歡河邊戲水,雙雙墜入好不狼狽?”宋文豐是又好氣又好笑。
“謝宋說書題。此番,告辭。”男子說罷轉頭便走。
男子身形漸遠,宋文豐國罵出口,“告你孃的個冬瓜西葫蘆皮!早晚有一天,我要將……”
“咳——咳——”位於他腿上的女子轉醒,宋文豐託著她翻身,將她平放後又跑了數十步取來外袍。
宋文豐把外袍蓋在她的身上,輕輕地搖著她,對方一動不動地愈發的沒了動靜。
憑著自己多次落水的經驗來講,晚間河上的水流不急,她落水時間不長,加上救治得當吐了不少汙水,此刻應該是恢複了意識才對,可為何她的脈搏越發的虛弱?宋文豐不作它想,抱起女子朝著醫館跑去,接連跑了兩所也未得回應,氣喘籲籲的他終於敲開了面前的大門。
開門的老郎中瞧見他狼狽模樣,扶著他進了內屋,宋文豐將女子放下。
號脈施針,不見轉醒。老郎中剪開她的右手衣袖,一道不短的傷口泛著黑水。郎中道:“小娘子右臂上有毒傷,你可知是何物所致?”
“啊?在下不知。”宋文豐萬萬沒有想到她身已中毒。
“哎——”老醫生轉回內屋,接連取了數枚瓷瓶,終不見起效。
宋文豐幹站在一側好生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