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起彼伏的萬歲聲中,宋文豐也隨著眾人起身祝酒。官家說的會慶日乃是他本人的生辰,看樣子是在今天提前過了。
趙瑗頭一杯祝六合之內。江湖尚能理解為宋國境內,那牛羊恐怕就是指外邦了。有此心懷天下的雄主,宋文豐信心滿滿,不免多吃了幾杯酒。
不出所料的聽見了許多聲“宋說書”,他用了十餘杯後夾起一片魚燴,正要放入嘴中時,又聽見人喊,抬頭一看卻是開封府劉少尹。
“宋說書一日內連登三級,可喜可賀啊。”劉少尹手裡端著酒杯,誠摯的笑容撲面而來。
“少尹莫要笑我,下官不敢。”宋文豐略微謙虛一二。
隨後二人又客套了幾句,劉少尹才轉去別的桌位。
宋文豐一手持酒壺另一手拿著空杯,向大殿寶座位而去。上座的官家忙著應付各國使節,眼看是無暇顧及他處的,他走到太師座旁,躬身道:“下官宋說書拜見嶽太師,借陛下賜酒敬嶽太師三杯。”
他三杯下肚,嶽飛滿飲一杯後才道:“宋說書當先去虞相那裡才是,他們文人小肚雞腸,凡是要爭個先後,你先來老夫這裡,不怕他們日後給你小鞋穿穿?”
“敢叫太師知曉,在下先前在曹州府時曾遇一夥匪徒,幸有林沖、魯達二位哥哥出手相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因此……”宋文豐沒再接著說,他也只是懷疑或者說是有印象,傳聞裡林沖、魯達是嶽飛的師弟,也不知傳言真假,現在話說半頭,也正好做個驗證。
“呵呵。先前魯達只說是一書生,卻沒想到是你。那老夫就替他二人吃過此杯。”嶽太師好酒,自從先帝一言後,已戒酒多年。雖說他不帶兵多年,大可豪飲為之,可一般有官員敬酒,多是半杯回之即可。這麼多年了,從未見過他老人家連吃兩杯的舉動,殿內暗處觀察的目光紛紛朝著他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襲來,備受注目的情形下,宋文豐不再多言,向嶽太師拱手離去。
虞相桌前的官員排成了佇列,終於輪到他時,方道:“小子宋文豐,拜見虞相公。”眼睛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果然如書中說的一般,用三字來概括——人如玉。
虞相拉起左側的陳右相,笑道:“老陳。這小子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宋喬年之子宋文豐。宋家二郎,還不趕緊謝過陳相回護?”
摸不著頭腦的宋文豐急忙向著陳相一拜,奈何不知其中關竅,只能說:“下官謝過陳相回護。”
“老虞你啊。宋說書不知便罷了,你又何必如此。”陳相似是怪罪他,佯作不悅。
“宋二郎,你可知那日朱雀門前一鬧,樞密院因此接了多少道奏報。巧在是那日陳相當班生生壓了下來,否則我京中百萬禁軍,豈能任由你肆意?”虞相輕咳一聲,“還不快敬陳相三杯,愣在那當如何。”
還有這種事?宋文豐來不及多想,一杯接著一杯,接連三杯酒下肚。之後虞相沒提讓他過府一事,值此小插曲過後,他又拜見了六部各侍郎,除去本就相識的工部許侍郎外,其他人都是客套了一二即止。
數次路過魏國公桌前,他猶豫再三,終是忍不住再次上前。他對這個本該早夭的國公很是好奇,歷史上幾無記載之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他是否如風評一般閑散?
當真是他在官家身邊安插耳目?
權且聊上幾句,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