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後半夜。書房裡二人小聲的嘀咕著,宋文豐的很多疑惑,也因此得到了解答。二人約好,明日午時於如州橋下相見,女俠頃刻間飛走,不留一絲煙雲。
書桌上的他寫寫畫畫,累了去床邊躺下。宋文豐思慮一夜也未曾閤眼,今日當做之事太多,感嘆自己又要開始忙碌了。
寅時剛過天尚未亮的時候,宋文豐聽見了門外動靜,出門看見廚房頂上冒起的炊煙,會心一笑。
淑娘見他,“二郎先去洗漱,後灶上有熱水,等白天我去買些手巾、碗筷回來。”
不需多時,刷牙洗臉整理完畢的宋文豐坐在前廳裡,淑娘端來兩碗蔥花雞蛋面,坐下後開飯。
他匆匆吃過告知淑娘晚上才回,卻聽到一句,“二郎若是壞了人娘子,可是要娶過門的。”
“……”宋某人離去的步伐停了下來,苦笑著回看她,搖了搖頭決定晚上回來再做解釋。
走出小院門,迎面就有一個挑著擔子的中年男子,男子見他出門,笑著說:“這位公子可需剃刀功夫,咱十多年的手藝,定不會讓公子失望。”
他推說有事後離去,直行了百步出院區,右轉後再行百步到了禦街。
此時,汴京城的禦街上已有不少的商販攤開行當,吆喝聲不絕於耳。經營各式商品的鋪門都已大開,他路過扇子鋪門口,被吆喝小廝叫住了,“這位公子請留步,小的一看您就如春風沐浴,可請您在我家店裡留些墨寶,也好替咱沾點貴氣不是。”
“呃。這個……”宋文豐稍作猶豫後隨他進店。自己許久沒有把玩扇子了,這種文人的標配可是少不了的。
手中有筆,思慮良久。題:鞠躬盡瘁?好像不太好,太過顯眼了。
題:端午、中秋、上元是我們的?好像也沒必要。
靈機一動,正面上書“溫良恭儉讓”,反面題“潘驢鄧小閑”。
完美!這才能顯示出本公子的放蕩不羈。
拿在手裡左看看,右瞧瞧,越看越是滿意。要不說人得意的時候,寫的字都很漂亮,超水平的發揮自覺良好。
他題完扇子遞與小廝,待店裡的師傅合裝。旁坐的他茶還沒喝上一口,就已裝好奉上,另附贈了一枚扇墜。
小廝笑稱,“這墜子外裹桃花心木,內由寶玉合嵌。掌櫃千叮萬囑務必請宋公子收下。”
宋文豐看了眼墜子上面的陳字,恍然大悟。感情這是把我當成代言人了,既然掌櫃知我姓宋,那就不再客氣。與後世相比動輒千萬的廣告費,自己拿塊玉飾,應該不過分吧。推開扇面,仍留有淡淡的清香墨氣。宋文豐拱手告辭,盡在不言中。
“剛剛還好沒找我要錢,今個是真沒帶啊!”宋文豐轉過街角,再次向懷中摸去,掏出零星的五枚銅板在手裡掂了掂,嘆道:“真是膨脹,這啥大事都沒做,就養成了不帶錢的習慣。”他搖搖頭再次前行。
端王府裡的珍木奇草自不必說。宋文豐隨著管事進入,先是被眼前的山石吸引住了,用有些顫抖地聲音問道:“這……這可是政和年間的那些……”
“宋公子,此乃花石綱是也。”秦管事就喜歡看他人這種沒見過市面的樣子,每當有新人進王府,總會在此頓足。靜待他觀看片刻,才喚他前行。
邁入後花園,見趙賀上著白襯下穿黑褲,步如青燕掌如風雷,顯然是個練家子。秦管事帶著宋文豐在亭內坐下,方道:“王爺每日清晨都要鍛煉一會兒,宋公子在此稍等片刻即可。”
宋文豐額首致意,管事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