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了會話,陳家僕人回來,身後跟著兩男一女。
“何媽,你領著這位娘子去左廂房,我說的那幾件可都帶來了?”陳老爺的聲音很大。
“回老爺,都帶來了。這位娘子,還請隨老身……”
楊淑娘詢問的眼神,得到了宋文豐的回複,起身隨她而去。
“宋公子,此乃四份正契,另外有兩份定貼也就是咱們常說的合同。這些都是蓋過了章的紅契,咱們只需在此上簽字即可。”
陳老爺簽完六份後指著一名男子,“宋公子。此人姓許,是京城裡有名的莊宅牙人。按規矩是要取兩份去衙門裡登記的,再次蓋章後才算生效。只是,若要咱們這普通百姓去,少說等上三天,多則半月也不好說。可否借公子之名,老陳想來,不需片刻便成。”陳老爺想起晌午在朱雀門前聽見的,關於宋文豐的三道口諭,開始動著心思。
六份簽完,宋文豐抬頭笑稱:“何來借之說,本是宋某購房,還得有勞這位許老哥跑一趟。陳老爺也知道,開封府的劉少尹此刻定是忙於公務,旁人宋某也不識得。在下薄名,或是不管用咯。”
牙人接過契約後離去,陳老爺又吩咐了幾句才坐下敘話。
一個時辰後,陳老爺從酒樓裡定好的全羊宴送達,與宋文豐對飲三杯後,知趣的告辭。
二人看著面前一大箱子的成衣,對視一笑。她脫下那件不屬於她的紅色禮服,換上了天藍色的複襦。
用過飯後,宋文豐將登記好的紅契和定貼交給她,說道:“淑娘,咱們有空再回楊府,這幾日剛搬家,好多活要做。待會我去寫封書信告知舅父,最好能讓二牛和吳柳都來。還有往後家裡的錢財和地契,就有勞淑娘保管了。”
“陳員外說,東西兩個廂房裡物件全是新的,我去燒水,你一會洗個澡便歇息吧。”宋文豐說完就要往柴房而去,此時天還沒黑,正觀察著院子的眼神瞟見左廂房口的禮服,一把抓了起來。
火灶前,坐在小凳上的宋文豐,盯著那件紅色禮服化為黑色灰燼,愣愣出神。
——客棧裡也沒留下什麼東西,就兩杆筆和幾件衣物,明天該去把客房退了。
晚上,得給惜惜去封信,告訴她今天的情況。
半部三國,換來了這所院子,也不知道值不值當。好在有亭池樓閣,看上去就很舒服。
明日從客棧回來,當去虞府拜見老相公,後天再去趙賀那報個到,應該是有錢拿的吧?他這當王爺的,估計不會小氣。
林沖和魯達怎麼會在嶽太師麾下,要不抽空去太師府上一趟,那可是中華的脊樑啊……活著的傳說……
從門縫吹進的風,撥動一縷青煙,撲進了出神的眼,刺激著淚腺。
推門而入的楊淑娘,見他擦著淚水,終將是止不住的哭了出來。
“為何……淑娘……怎就哭了……”
“嗚嗚……嗚……嗚嗚嗚”
真正的情感如同火焰般難以收藏,總有一天會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