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派頭!
只是這氣勢,就能嚇倒眾人。
男子慢步行至街中,朝著群眾揮手,臉上露出微笑,如同尋常的鄰家長者般和藹可親。
“多日不見,劉少尹今日怎的有空來此?”光祿大夫劉孜雙手相背,做足了腔調。
“下官得知此處有人鬧事,便急忙前來。一番調查後,得知……”
“誒——些許小事,不勞少尹費心。青兒,青兒……”
在爹爹的呼喊聲中,躲在人後的劉青走上近前。劉大夫看到兒子臉上的傷痕,抽出右手猛然一甩,“是何人所為!”
魯達聽聞,作勢便要沖上前去,卻被師哥林沖攔下,小聲勸說,“此人打不得,若是打了,咱兄弟二人的軍職不說,或會因此入獄,牽連了咱們師兄。”
“老鼠的兒子生老鼠,一窩鼠輩!”魯達沒再動作,嘴裡不停地咒罵。
林沖挺胸上前,“在下乃禁軍都頭林沖,令子行為不端,全某一人所為。”
“原來還是禁軍頭頭,難道禁軍就能在京城裡為非作歹,肆意妄為?小小的禁軍都頭,一個不入流的小吏,見了本官為何不跪?”劉大夫話音剛落,身後的隨從裡走出四人,將林沖拿住。
見此人不敢反抗,劉大夫轉頭問道:“李虞候,此人該當何罪?”
“此人以武犯禁,朗朗乾坤之下蓄意傷人,加之身為禁軍,有辱其名,更是罪加一等。待李某押回步軍司,定會讓劉大夫滿意。”李虞候湊到他身前,一副趨炎附勢的嘴臉,媚態十足。
“如此,便有勞李虞候。”劉大夫點著頭,輕捋長須。
“豈敢有勞二字,都是為了咱官家辦事。”
二人一來一回,嘴裡說的是大公無私,可權然不把一旁的劉少尹放在眼裡,三言兩語就接下了他開封府的案子。
劉少尹咬著口槽牙,立稱:“不可!”
“少尹為何?”李虞候頗為不解。平日裡唯唯諾諾的少尹,今日為何如此大膽。
“此人雖是禁軍中人,可案子是我開封府先接下,萬沒有轉接之理!”少尹心中暗道:端王大佬,您可千萬要罩著我,我可是照您說的依法辦案啊。
“既如此……”劉大夫巧笑一聲,“便由李虞候帶回軍中審問三日後,再交於劉少尹,這般一來既沒壞了規矩,又免得讓少尹難辦。如此可好?”
“劉大夫果然深思熟慮,替下官和少尹顧慮周全。下官絕無異議。”李虞候接著道:“難怪咱官家常說離不開您老,有您在,真是我大宋的福分。”
“誒——朝裡的能人多了。你若要如此說來,旁人以為我劉某憑著恩寵行事,豈不冤枉?”
“下官說錯了,錯了。”李虞候彎腰諂笑。
二人相得益彰,似乎這天下除了官家,就他二人為民做主了。
宋文豐放下懷中的楊淑娘,輕扶著她的後背,細聲安慰著。
楊淑娘見他神情異常,沖著他微微搖頭。
宋文豐握了下她的手,松開後大呵:“就當我求求你們,能不能放過我大宋?”
——“勞您幾位往北面挪挪,去禍害完顏氏可好?”
——“我大宋真是倒了十八輩子黴了!有你們這些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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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虞候是指步軍都虞候,主要負責執法,乃從五品。水滸中指官僚府裡的侍從,特說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