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等就暫且收了。”李易遊接過酒壺放在桌上,而後又起身問道:“這位小哥,敢問貴姓?”
“小的姓……姓何。”先前攔路的小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嚇到了。
“何小哥知亭中有人,便攔住我等,以免打擾到了貴客,此乃勇氣之舉啊。不知掌櫃的打算怎樣獎賞於他?”李易遊當真是人如其名,油得不行。
“這……”掌櫃也有些懵了。
“如此,不如賞他半月工錢,可好?”李易遊又道。
“好。好。便依李公子所言。”掌櫃連忙稱是。
幾番插曲後,諸事妥當。
在場眾人等著周惜惜,尚未動筷,有人提議先吃酒,便就開啟了幾壺,對飲起來。
“諸位可有雅興,來一番飛花令如何?”
“甚好。”
“善。”
見眾人紛紛贊同,李易遊接著說道:“那李某就起個開頭。晌午時分,尚未見月,某便以花為題,諸位且聽好。”他拿起酒杯,“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好。餘某接。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
“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
“城邊流水桃花過,簾外春風杜若香。”
“誒。宋兄,輪到你了。”餘雨飛小聲提醒著身旁的宋文豐,見他還在看著周惜惜,不免皺了皺眉。
“呃。敢問上一句是……”宋文豐的心思完全沒在這行酒令上,只聽見以花為題,也不知道現在對到哪個位置上了。
“程兄接。城邊流水桃花過,簾外春風杜若香。”餘雨飛頭疼的緊,玩個遊戲都這般麻煩。
“宋某對。塵世難逢開口笑,菊花須插滿頭歸。”還好前些時日他與陳歡比對,當時回憶著關於重陽節的詩詞,一時半會兒沒想到幾首,回到家後就把腦中還有記憶的詩詞過了一遍,現在要玩飛花令,便對出這句與花和重陽節都有關的了。
“花為題,已過一輪。李某再以秋為題……”李易遊還未說完,卻見一旁的周惜惜站起身來。
“宋公子的話本,可比前幾日說的有趣。”周惜惜笑靨如花。她的聲音不大,卻引起了很大的動靜。
“哦?”李易遊詫異說道:“不知是何種話本?”
“想來是長篇平話。”餘雨飛聽過宋文豐講的三國,至今還記得桃園三結義的經典橋段,“重陽夜聽宋兄說過,可謂是生平僅見。”
“是了。宋兄,說好了再跟我講講三國,卻不想你倒是先寫了出了。來來來,周小娘子,先讓齊某我看看。”齊廣鼎當初一聽三國,就入了迷,有空就要讓宋文豐跟他講講,弄的宋文豐也是無可奈何。現在,三國能這麼快問世,一方面是因為他想賺點錢,另一方面是因為齊廣鼎的頻繁糾纏,索性憑著記憶盡快寫出十回,也好早早了卻此事。
齊廣鼎嘴上說著,就伸手去拿周惜惜手中的原稿,還未摸到,卻被李易遊搶了先。
此話本,先有周惜惜的肯定,後有餘、齊兩位公子的極力推崇,在場眾人不免多了些期許,就連古曲仙也隱約想要看上一番。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李易遊被這開場詞吸引住了。現在詠史的詞不多,一句都付笑談中,說盡了多少光明和黑暗的時刻,不免讓人期待著下文。
不待他接著往下看,周惜惜就將書稿奪了回來,“諸位公子若是想觀之後快,還請等書坊裡的那一份吧。”
周惜惜的話,意思很明顯,在場眾人都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