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落水,濺起水花漫漫。
水中的宋文豐一心想著活命,牢牢地抱住身旁柔軟,心裡卻沒有一絲蕩漾。
被拖下水的周惜惜本是會游泳的,無奈其腰身被人縛住,才稍顯慌亂,只能雙手劃擺著。
須時,有兩人跳入潭中,將人救起。
小插曲過後,圍觀者各自散去,潭邊獨留數人。
“宋兄可有不適?”餘雨飛出言問道。適才他下水救人,也顧不上摘帽脫衣,徑直跳入水中,實為仗義。
秋風瑟瑟,拂過清涼,吹在那渾身是水的人身上,可就沒那麼舒服了。
宋文豐搖頭,“宋某無大礙。”他又轉頭問道:“宋某罪過,罪過,連累周小娘子。”
“小女子無礙,宋公子無須掛懷。”周惜惜的聲音有些虛弱,顯然是受了涼的。
眼下無甚好去處,眾人開始焦慮。
一直在旁觀看的趙賀,眼見眾人神情,便有了計較。他向前走著,身後護衛緊跟不離。
“宋公子別來無恙啊。”趙賀抱拳道。
“原是趙公子,宋某甚好。”宋文豐眼見來人,心中不快。趙賀上次攔住他的去路,導致淑娘離家,沒來得及阻攔。後來他遠追至應天府境內,也無半點淑娘蹤跡,只好怏怏地返回曹州。
“某見宋公子,實無甚好可言。”趙賀見他還要說話,擺了擺手,“宋公子不必見外,趙某與山中觀主乃是舊識。如若諸位不棄,可去觀中休整一二。”
趙賀說話的時候,看著宋文豐身邊眾人,“宋公子落水落出經驗來了,些許風寒,或許不在意,可是那兩位小娘子呢?”趙賀指向王嬋、周惜惜二人。
王嬋今日穿的單薄,剛與餘雨飛一起下水救人,水寖透體,露出了些許光景,用手捂著前胸,“趙公子好意,宋書生咱們去吧?”
宋文豐看了眼濕透的三人,才回道:“多謝趙公子,請。”
一群人上得山去,幾番周折後,諸事停當。有童子請眾人出宴,聞言隨之。
如今這年月,道家遠不及前唐盛景。趙昊不像秦皇、漢武般迷戀方士和尋求丹藥,也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道家衰落。
院中,觀主正坐於席,趙賀側坐之,見眾人來,方才起身施禮。
“貧道重陽,與諸位施主有緣,在此相會。”
“見過重陽道長。”
“見過道長。”
“見過觀主。”
重陽子與眾人見禮,當輪到宋文豐時,他微微一愣。心中暗道:此人應是早夭之命相,是何緣故令其存活至今。怪哉!怪哉!他這般想著,不免就多看了宋文豐兩眼。
三名道童手託圓盤進入院內,重陽子言道:“觀中些許茶點,施主不要嫌棄才是。”
眾人連稱不敢。宋文豐拿起一塊糕點送進嘴裡,吃出了桂花味道,不待他細品,卻聽見重陽子唱詞。
“法法法元無法,空空空亦非空。靜喧語默本來同。夢裡何曾說夢。有用用中無用,無功功裡施功。還如果熟自然紅。莫問如何修種。”
重陽道長念罷唱詞,不停地搖頭,“貧道凡夫俗子,何時才能窺得大道。”
“真人不必過謙。”趙賀言道,“真人此般修為,已入化境。”
“敢問道長,此詞是何人所作。”王陸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