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樣,中等偏上。”
宋文豐原本聽人談起《木蘭詞》,心中還有些竊喜,待往下聽,他差點背過氣去。
從鄄城一路趕來,路上奔波勞累數日,馬車顛簸快要把他的骨架拆散,還好他年輕,早從病體中恢複了元氣,倒是也無大礙。他還沒想好何時去往州學,按劉教授信中回複,月中前往即可,這還有近十日光景,先去給淑娘尋個住處,再陪林韜玩幾天。心下有了主意,他走出涼亭,那路線彎彎繞繞的很奇怪,若是細看,竟是為了繞過水池。
宋文豐尋得淑娘,見她低頭賞花,便悄悄來到身後,也不喚她。以宋文豐的眼光來看,楊淑娘這般年紀的女子在他的前世裡,那還是大一、大二的學生,正是無憂無慮的光景,天不憐見,竟讓她受這般變故。
人賞花又花映人,他竟看的有些痴了。
楊淑娘回過頭見他發愣,問道:“二郎,你發什麼呆呢。”
“呃……淑娘賞花花更豔……”宋文豐揮著畫扇,“嗯……下半闕,下半闕還沒想好。”
“噗”楊淑娘嬌笑,她感覺小叔子與以前不一樣了,活泛了許多,常愛與人說笑。嗯,也該給他找個婆娘,免得他總是取笑於我……也不知淑娘想到了什麼,臉上泛紅低下頭去,不再看他。
“淑娘,愛笑的娘子運勢都很好。”
“二郎盡說胡話,不理你了。”
……
“哥哥,那園中游玩,可還順心?”林韜嘴裡吃著河鮮,含糊說道。
“淑娘開心,我也盡興。”宋文豐回道。楊淑娘看了他一眼,似有嗔怪,眾人吃過飯後,各自回房。
古人吃飯總會早些,這才酉時初刻,宋文豐不習慣早睡,方才出了門去。他想看看這大宋夜景,鄄城雖是不錯,可畢竟是縣城,遠不及曹州繁華。
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雕欄玉徹猶在,宋風不改。
街上行人的數量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就是與前世的商業街相比,也不遑多讓。
城牆上的幾盞花燈,靜靜地映照著時光,城門兩邊各立一排兵士,手執尖戟身著盔甲,目不斜視。側立官員數人,輕聲竊語。
“怎還不來。”
“知府大人正往回趕,那位慢些來,也好。”
“你懂個屁,讓那位不順心,莫說是你,就是老爺項上烏紗,也是說沒就沒。”
“是,可我聽說那位……”
“聽甚?那位也是你能議論的?”
“你二人住口”領頭官員低聲呵斥,眾人噤聲。
平日裡,曹州城門入酉時便會關閉,如今二刻已過,東、南、北三門已關,獨留這西門大開,有好事者詢問,皆被趕走。
城中,宋文豐坐在攤邊,喝著甜酒嘗著小吃,那搖頭晃腦的模樣甚是愜意,正想著接下來去何處玩耍,卻不料被身旁的爭吵聲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