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豐等人進了曹州就開始打聽館子,接連數日舟車勞頓人也睏乏,便想著吃點好的。
臨街而行進了醉仙居。此處菜系與鄄城相同,口味相差也不大,擺盤樣式確是精緻許多。席間,聽聞食客談起城外花園,皆是贊不絕口。
酒足飯飽後宋文豐出言詢問,林韜說要休息,二牛要去修繕車架,惟有宋、楊二人前往凝香園。
說實話,宋文豐也是不想去的,奈何楊淑娘一眼秋水望去,他著魔般地點了頭。
自華夏六年應武帝號召,養馬之風盛起。中原大地上隨處可見租賃馬匹、暫借馬車之所。宋文豐進了店門便看見價目板,上書:牛廂車一裡一文,城外兩文;良馬一裡兩文,出城三文;馬車一裡三文,城外五文……各類交通工具繁多,宋文豐看花了眼,只好喚來店裡小廝,租車出城去了。
凝香園內花團錦簇,香氣撲鼻而來。前來遊玩的客人大都結伴而行,三五名書生圍坐一團,手持紙扇揮天指地。也有翩翩佳公子吟著小詩,身後的小娘子掩嘴偷笑,與蜜友竊竊私語。
宋文豐全都看在眼裡,他覺得賞人比賞花有趣多了。
楊淑娘聞著花香,煞有興致的與他講著花兒的傳說,“二郎你看,那是茶花呢!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叫達布的姑娘很喜歡茶花……後來她生病了,茶花仙女下凡送藥……”
暗道一句:傳說裡都是騙人的。宋文豐接她的話頭,說道:“淑娘,牡丹我認得,都說曹州牡丹好,怎沒看見?”
“噓,二郎你聲音小點。牡丹要來年三四月份才開花呢,如今才九月……”楊淑娘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
“呃……一時疏忽,一時疏忽。”宋文豐稍顯尷尬地撓了撓頭,“你別笑的這麼花枝招展,小心招來狂蜂浪蝶。”
宋文豐聽著她槓鈴般的笑聲,揮著手中畫扇,左顧右看想著叉開話題,眼見清池旁有涼亭一座,和淑娘打了聲招呼便抬腿走去。
涼亭內本有七人,他進了亭中向眾人略施一禮後,虛扶亭欄側依。
亭中正坐四人皆是書生打扮,高談闊論聲不絕於耳,時而爭論儒道之高下,時而相互吹捧一番,甚至揚言滅了金國,恨不得上了天去。
宋文豐聽著耳旁言語偷偷地翻了個白眼,心想:老子位面之子都不敢說的大話!幾位少年郎,我與你們何怨何仇,為何要在我面前裝x!
他手扶欄杆輕搖畫扇,揮了幾下覺得無趣。正要離去時,又聽人談起州學,遂留。
“古公子甚得教授賞識,此番講學由他主持,諸位以為?”
“尚可。在下以為,由餘公子主持更妥。”
“在下認為,李公子更善。”
“不知是何人選了初九,耽誤休假。”一語出眾人皆應。
“看來無論是哪個年代,耽誤學生放假,總是犯了眾怒。”宋文豐搖頭,“州學裡要辦講學,主持人選有爭議,看樣子州學裡很有幾名才子。”他聽人閑聊,所得資訊著實不多。
“近日聽得一詞,頗合心意。”
“說來聽聽。”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還行。”
“一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