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暗一將賀識海以及賀家另外三個護院一起領走了,前魏皇子怒不可遏,拖著站不住身體想要阻攔,卻遭到了城防隊攔路。
“你們啟元人真是好大的膽子,敢不將本皇子放眼裡,這事兒,咱們沒完!”
城防隊的小領隊低眉垂眼,“魏皇子你如果有什麼不滿,大可以向我們陛下直言,將人帶走的,是我們晉親王爺的人。”
聞言,前魏皇子頓了頓,事實上,李鴻淵也算是來之前他們重點了解的物件,因為他實在是特殊了一點,根據他們的分析得出結論,如果跟這位晉親王起了衝突,最後十有八九吃虧的還是他們。不過,不是說,李鴻淵跟任何一個朝臣都不親近沒往來嗎?現在這又算什麼事兒?公然護著武將之子,他其兄弟也無動於衷?“你們晉親王?當本皇子好糊弄,莫不是你們以為,對於你們啟元的情況,大魏什麼都不知道?”
那城防隊小領隊隨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扯了扯嘴角,“此事另有緣由,賀公子得了晉親王爺的眼緣,全京城皆知,具體什麼情況,卻不是我等微末小人物可知的,魏皇子有什麼疑問,可直接詢問吾皇,我等奉命尋找皇子,現在還請皇子允許我等送你回驛館。”趕緊將人送回去交了差才是正經,上面的人如何鬥,他們這些小池魚躲得越遠越好。
“我們皇子初入啟元京城,就被傷成這樣,爾等這般低賤之人,說送回去就送回去?”那護衛倒是硬氣得很。
“如此說來,魏皇子是不想回驛館?”其他國家的人還會恭敬客氣點,前魏麼,呵呵……
“如果不是你們皇上親臨……”
“那魏皇子就等著吧。我們走。”那小領隊揮揮手,帶著人就走了,相當的乾脆。
前魏皇子以及幾個同樣受了傷的侍衛一時間有點傻眼,就這麼被扔下了?隨後就是滔天的怒火。這位皇子且不說,便是他的侍衛,因為主子得勢,他們雞犬升天,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在他們身上得到了最好詮釋,在前魏囂張慣了,就更螃蟹似的,且被人捧著,奉承著,何時吃過這樣的虧,受過這樣的屈辱,此時此刻,別說是相關的人,便是整個啟元京城,乃至整個啟元,所有的所有人,都想要除之而後快。
不得不說,經此一遭,這位前魏皇子心裡的嗜血之性可謂是甦醒了相當大的一部分。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是白搭,現在這樣子,總不能繼續待在這裡吧?尤其是魏皇子,胸口腹部疼痛絲毫不減,極有可能傷到了肺腑,如果不及時救治,說不定會落後遺症,可是,他們入京的時候偷偷溜的,對於啟元京城的格局他們又不瞭解,就算是想去驛館,也不知道在哪個方向,而且這位魏皇子跟大皇子可不是一個派系的,這麼狼狽的回去,還指不定被怎麼嘲諷呢,別的不說,這位前魏皇子卻是個極其好面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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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狠,以至於怒急攻心,本來就帶上,咳嗽兩聲,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幾個侍衛自然是大駭,瞧著是架都快架不住了,只得其中一人將他揹負起來,命都成問題,那裡還顧的面子。可是,正要找個人問問,抬頭一看,原本是熱鬧的集市,現在卻是連鬼影都沒有一個,各種各樣的東西到處散落,那些鋪子甚至已經徹底的關上了門,莫名的顯現出一種淒涼,心頭滋生了難言情緒,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
時間卻不等人,容不得他們傷春悲秋,這裡沒人,其他地方總有人,先離開再說。——去砸商戶的門,他們這會兒腦子可算是清醒了一點,沒忘記今兒這事兒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卻不知,其實城防隊的人並沒有全部離開,那位小領隊留了不少的人,悄悄的盯著,什麼都別做。倒不是沒人提出疑問,覺得這樣會不會不好,小領隊只一句“他們是前魏的人”,就徹底的打消了他們多餘的念頭。
這些年前魏與啟元雖然和平了一些,但是在啟元建立之初,沒少跟前魏打仗,大大小小的,各有輸贏,不知道折損了多少人,耗費了多少財力,兩國之間的仇恨,可謂是家喻戶曉。
前魏的人原本想著離遠一些,沒看到剛才場景的人,總能遇到人,卻不想,便是出了集市,見到他們的人,也跟躲瘟神似的,飛快的躲了。
這種在他們看來不能理解,甚至以為故意那麼幹,其實完全情有可原,試想,他們不過是普通百姓,看到這麼幾個身配武器,渾身帶傷,煞氣十足的人,哪有不躲的道理,要知道這種麻煩,沾染上身,說不得就會影響到身家性命,甚至連累家人,看到了不跑才怪呢。
看到他們這樣,城防隊的人遠遠墜著看樂子,別管這事兒誰是誰非,他們的想法都只有一個,該,活該。
本來麼,到死敵的地盤上,就該小心地龜縮著,出去了,如果被人認出了身份,說不定就引起眾人的仇恨,然後,不定在什麼地方就給套麻袋,偏生自以為是,半點沒有自知之明,溜出去,給人找麻煩不說,現在搞成這樣,不是活該是什麼?
不過,到底是不好弄出人命,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問,所以那小領隊已經將此事快速的稟報了上去,這等事情,自然是無人敢不耽誤隱瞞,所以,上傳的速度非常的快,沒多久就上達天聽。
樂成帝自然是還在與幾位大臣以及幾個兒子議事,聽到之後全部都沉默,然而,心裡邊卻是不可抑制的湧出一股快意,該,活該,就算是讓人頭疼的孽障,也有幹漂亮事兒的事情,不過呢,他們到底是身處高位,不能輕易被情緒所左右,所以,至少在面上沒流露出什麼。“老三,你再走一趟,去將魏皇子送回驛館,另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瞭解清楚,如果是我啟元的不是,朕自會給前魏一個交代,但如果……”
未盡之言再明顯不過,如果是那位魏皇子有錯在先,這一頓揍別說是白挨,還得跟前魏要一個“交代。”
“是,兒臣領命。只是,父皇,賀公子以及他的護衛都被六弟讓人帶走了,要了解情況,勢必要找賀公子,是將人從六弟那裡帶出來呢,還是……”
“去問你六弟的意思吧,他放人就將人帶回來,朕親自問一問,如果不放人,瞭解清楚情況就是了。”
“是。”李鴻銘嘴上應著,的心裡卻特別的不是滋味,同是兒子,樂成帝偏生就將李鴻淵當兒子,事事縱容,這等事情,原本根本就無需詢問李鴻淵的意思,要提人,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們這些兄弟換一個試試,別說是詢問了,御林軍直接派出去,到王府要人就完了,敢多說一個字試試。——這才是正常情況,在李鴻淵那裡當真是不正常到了極點。
其他幾個皇子的心思應該差不多,卻也只能閉口不嚴,而朝臣眼觀鼻鼻觀心,對於阮瑞中駱沛山這樣的知情人,可謂是樂見其成,至於其他人,早就習慣了,反正不前這到政權,樂成帝要如何他們也管不著,心算什麼的,跟他們與有一個銅子兒關係?
如此這般,李鴻銘帶了人迅速去接人,兩隊人前面開路,他騎著馬小跑。在見到人的那一刻,李鴻銘也有點微妙,好像太慘了一點啊,不過講真,他心裡也挺痛快。
而前魏的人,見到李鴻銘,簡直有點熱淚盈眶的衝動。
李鴻銘坐在馬背上,並沒下來,“本王奉父皇之命,送魏皇子去驛館。”出於禮儀,也出於道義,都該將馬讓給魏皇子的,可是,那就意味著李鴻銘要自己走路,他可不認為對方有這麼大的臉面,而且,他很清楚,有些人就是喜歡登鼻上臉,你這會兒客氣了,對方指不定當你是理虧勢弱,還指不定怎麼趾高氣昂,既然現在是啟元壓著前魏,那就勢必要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