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本來就足夠的緊迫,樂成帝還在這個時候也心血來潮的搞點事兒,他嫌棄一份試題太少,讓臣子們分成幾組,在相互不允許透題的情況下一共弄出了三份試題,然後準備讓他兒子從中隨意擇取一份使用。美其名曰,力求公正嚴明。
臣子們一個個腹誹他純粹是吃撐了沒事找事,一郡的鄉試而已,即便是會試,也從不曾這般的大陣仗過,至於嗎?而且,就現在這關頭上,真沒人會對這試題感興趣,冒著巨大的風險弄出去透露給下面的人。
真這麼幹的人,那不是藝高人膽大,而純粹是他孃的腦袋有坑,智障!
所以說,樂成帝現在的行為,某些人就彷彿在看智障,而樂成帝還自以為多英明呢。
因為特殊時期,晉親王玩這麼一招也無可厚非,但是你作為一國之君,將原本比較重要的事情看成最重要,重要到忽略了其他的事情,耗費太多的人力跟時間,根本就是得不償失。不少老臣心中一陣嘆息。
樂成帝派遣黑衣衛指揮使親自己帶人送試題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江南崇州府,同時將那兩大金銀元寶給帶回去。
等黑衣衛指揮使抵達崇州府,將試題送到李鴻淵手上,離預定的考試時間僅僅兩日,而這個時候已經進入六月。
李鴻淵也就在接試題的時候見了這位指揮使一面,之後就將他丟他的直系下屬李素言。
說起來,身為指揮使還沒一個僉事的存在感高,對自己的下屬還要敬三分,也是夠夠的,好在這位的心態比較平和,知道自己現在只是幫人佔著位置,遲早得滾下去,如此,別說是樂成帝指派,便是不指派,歸屬黑衣衛的要事大事也基本都交給李素言,樂得當一個甩手掌櫃。李素言自身卻很拎得清,交給自己的差事認真辦,該有的尊卑也半點不僭越。
然後李素言帶著上峰去夫子樓前看了那兩金銀元寶,跟其他第一次見到那場景的人差不多一表情,很是莫測。
靖婉也去看過那兩元寶,簡直不忍直視,辣眼睛!如果是擱在別的地方,違和感還沒那麼強,那地方,實在是……
雖然知道晉親王有特殊的緣由,靖婉看到看到了老夫子老先生搖頭嘆息。
靖婉很想告訴他們,見鬼的特殊緣由,那混蛋根本就是故意的。
黑衣衛指揮使,對那幾份試題或許很在意,李鴻淵卻根本就不當回事,將封口隨意的撕開,翻開隨意的瞧了瞧。
靖婉雖然沒見過正式的考題,但是摘錄整理出來的卻是見過不少,想想科考時間就知道,這題量是絕對不少的。
這頭一場,帖經跟墨義,在靖婉看來這帖經有點像前世考試的填空,試題一般是摘錄經書的一句並遮去幾個字,考生需填充缺去的字詞;至於墨義則是一些關於經文的問答。題量之豐富,讓靖婉看著其實有點抖。
第二場,五言八韻詩一首,經義四首,還有關於數部重要書籍中擇選三部各書一文,並試詔、判、表、誥一道,這些一般都是字數限定,最少都不會低於兩百。那可是文言文體,而不是白話文,兩三百字,翻譯一下,說不得千數不止。
第三場,就是策論了,結合經學理論對當時的時事政務發表議論或者見解。這可不像殿試,一道題就搞定,這玩意與五道,而在啟元,這第三場的成績佔的比例相當的重,當然,隨著時間推移,比起開國之初,已經減少了。
靖婉也不避諱的跟著看了看,“這樣的天,待在考場那麼些天,可真夠是遭罪的。”
“婉婉這又是善心大發,準備私掏腰包,給他們弄點冰什麼的?”
靖婉挑眉,“主意不錯啊,不過,或許不需要自己掏腰包,讓川周府的達官貴人們奉獻奉獻就好了,支援國家選拔棟樑之才嘛,一點冰而已,那都是應該的不是。”
李鴻淵輕笑,“在某些人眼裡,大概已經將婉婉看成第一黑心肝了,這從江南走一遭,你這名聲,大概比本王還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