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淵不置可否,南邊的水患才是重中之重,阮家的事情不過是順帶,阮瑞中糊塗了一二十年,總該幫他清醒清醒才是。至於是被打擊得就此一蹶不振甚至一命嗚呼,還是挺過來性情大變?如果他還年輕的話,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可惜的是,他已經老了,指不定畫面太刺激,一口氣喘不上來,不過若是挺過來,李鴻淵大概都要佩服他,那也註定他和該還要被自己壓榨幾年。
“研磨。”對那邊的事情,李鴻淵興致缺缺,將該整理出來的東西整理好才是。
沐公公急忙上前,動作麻利的研磨,要說,伺候李鴻淵,研磨這一點,也算是他的絕活了,又快又好,搞定之後,又輕輕的退回去。
李鴻淵攤開一本形同摺子的冊子,略作思考,然後拿起筆,下筆如有神,刷刷刷的速度非常的快,而那字,自是如同他的人一般,筆鋒蒼勁有力,不過,一般人怕是看不懂,即便是讀書人,除非特別喜歡,大概也沒幾個研習草書,駱沛山就不太一樣了,考科都過了幾十年,有大把的時間研習科考以外的東西,他若是看不懂,李鴻淵大概會甩給他四個字:徒有虛名。
都說專注的男人最有魅力,而李鴻淵這樣顏值爆表的男人,或許因為與靖婉的婚事已經塵埃落定,在平日裡,已經很少見那陰戾之氣,眉目俊朗,神情專注中透著自信,少有人能不為他所惑,若是靖婉在場,說不得這一刻就會讓她心動。
一連寫了兩三頁,“主意著點,謹防阮家那女人殺人滅口。”
阮瑞中可以自己受不住死了,卻不能是被殺了,那樣實在是太無趣了。
“是。”
其實不用他提醒,下面的人也會考慮到這一點,早就不少頭一回辦事了,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主子滿意,他們多少都摸清了一些。
且說阮瑞中心力不濟的被送回家,原本作為樂成帝指派的人,想要將他送交到阮老夫人手中,不過阮瑞中卻拒絕了,而等發現自家後院是什麼樣子的時候,萬分的慶幸此時的拒絕,不然那才是真的什麼顏面都沒有了。
要說瑞軟中進了家門還挺奇怪,往日裡,自己回了家之後,妻子便是沒有親自迎接,也會安排了人手,將他照顧得妥妥帖帖,現在他都在廳裡坐了小半會兒了,怎麼都沒見個人來伺候,一口茶水都沒有。本來就身體不適,心裡難免有些不高興。
也知道阮家現在是什麼情況,不至於出門去了,想了想,起身,向後院而去。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還是平常一樣,見了他就規規矩矩的行禮。
只是,在快要接近他們夫妻二人所住的主院時,見到一個丫鬟神情慌亂的往外跑,看到阮瑞中的時候,那神情仿若是見了鬼,第一時間不是行禮,而是轉了個彎兒,撒腿開跑,半點該有的規矩體統都沒有。
阮瑞中臉色黑了大半,任誰看了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兒。雖然還沒想到是什麼事兒,不過對於這種情況,處理方法幾乎都是相同的,“快去攔住她。”
阮瑞中的小廝聽從命令,忙追了上去,十幾歲的普通小丫鬟,那速度肯定是比不過比她大幾歲的男子,很快就被追上,然後被拉拽了回來。
小丫鬟跪在阮瑞中面前,瑟瑟發抖,哭得好不悽慘,砰砰砰的直磕頭,“老爺,奴婢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不要打死奴婢,求您了,求您了……”
“看到什麼了,聽到什麼了,說清楚。”阮瑞中厲聲道。
丫鬟似乎這才驚覺自己失言,一臉恐懼的瞥了阮瑞中一眼,飛速的低下頭,伏跪在地上,顫抖著身軀,如何都不肯再說一個字。
阮瑞中一腳將人踹開,“看住她!”徑直的往主院而去。他倒要看看,這個家或者說他的繼妻,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瞞著他。
顯然,阮瑞中進院門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兒,平日裡院門可都是有婆子守著的,入了們就能見到各司其職的下人,院門半開,鬼影都沒見到一個。
阮瑞中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也沒有去推那閉合著的半扇門,進去之後,本想往屋裡去,然而,隱約聽到了響動,循聲而去,是院中的涼亭傳來的,涼亭的外面掛著幔帳,通常情況下都是放下的,現在卻放了下來,前幾日,還是妻女伴著他一起賞月……
現在,女子的,男人的粗喘,而且這男人還不是一個,其中一個男人明明是汙言穢語,女子卻不像是受到折辱,反而情動得更厲害,口中催促,換來另一個男人的笑,還伴隨著手掌拍打某處的啪啪聲……
不管傳來的聲音多讓人臉紅,阮瑞中也不會不知道三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他的繼妻,他的兩個兒子,如遭雷擊,定定的站在原處,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
“瞧你這飢渴樣兒,爹有多久沒餵你了?不過,就算你們行房,你能滿足嗎?”
女子沒說話,不過再明顯不過的哼笑了一聲。
“……其實我挺想知道,芳菲到底是誰的孩子?爹的,我們兄弟之一的,還是外面某個野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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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快說,到底是誰的?”
阮瑞中的心,比之那大冬日還寒冷無數,凍得他血液都快停止流動。
“你們管她是誰的,名義上那就是你們妹妹,你們想連她也染指了不成?”女子道。
換來的是兩男子不明意味的笑聲,“你教出來的女兒,肯定跟你一樣的貨色。”
阮瑞中緊緊的攥住胸口的衣服,心臟仿似被狠狠的捏住,彷彿要窒息一般,大口大口的的,彷彿下一刻就會背過氣。偏生在這個時候,一陣風,使得亭子周圍的幔帳掀開了一些縫隙,那不堪入目的場景就那麼直直的撞入阮瑞中眼底深處——
他端莊賢淑的妻子,猶記得她新婚之夜的嬌羞,從那一晚開始,之後的每次周公之禮,她都異常的矜持,他有時候想做點什麼,都生怕會唐突了她,久而久之,他倒是越發的享受除卻之外的溫情相處,可現在,她是如此放浪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