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的禁樂了定國公夫人的足,也隔絕了外面這群噁心人的蒼蠅。
然後,孫宜彬看著緊閉的院門,晚上,鎖上了很正常,但這門還能白日的時候看它開著嗎?再在看著孫老夫人遠走的背影,只借著一盞燈,有些模糊不清,只是那挺直的背,一步一步堅定不移的往前。
祖母這是要重新掌權了?因為定國公夫人病後,定國公府內的大權已經被分散了,包括他媳婦兒在內,都吃到了不好的甜頭,他媳婦得利,自然是他得利,按理說,他是嫡長子,母親病了,大權就該全權的交給他媳婦兒,事實上,被分了權就夠憋屈了,現在還要全部收回去?自然沒人願意,不過,祖母說的話,誰敢忤逆?
這事兒還得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轉圜的餘地。孫宜彬狠狠的揉了一下眉心,外面事兒多,家裡也不消停,果然是個老不死的。果斷的轉身離開,他娘?呵呵……
次日,孫老夫人一句話,所以請安的子孫都被攔在門外,她似乎還是過著跟在京城定國公府時一樣的日子,不知道是該覺得鬆一口氣呢,還是該擔心老夫人還有後招等著他們。
不管他們怎麼想,孫老夫人帶著準備好的東西,準備親自去看孫女。
按理,出嫁的姑奶奶懷上了孩子,就算親孃不能前往,嫂子也要去瞧瞧的,不過,孫老夫人親往,也完全沒有叫上孫宜嘉嫂子的想法,不管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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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宜嘉吃了藥,又過了一晚,晚上睡覺都小心翼翼的,不過,睡不好的話,也會有影響,駱靖博讓她放心睡,他會守著她。駱靖博說守著她,還真不是一句話,當真是徹夜的守著,而不是讓丫鬟代勞。事實上,像孫宜嘉這樣的閨秀,睡姿都是訓練過的,睡相一向很好,根本就不擔心翻身動作太大這種事,不過,為了讓她安心,駱靖博倒也無所謂。只是,在看到駱靖博微青的眼睛時,又心疼了,讓他趕緊去補覺,這種事再不讓有第二次了。
靖婉早早的過來陪著她,不怎麼彈琴的她,這個時候在手指上做了保護之後,準備在這段時間裡撿回來,美其名曰,給未來的侄兒或侄女做胎教,當然,就算是沒經歷過,也知道這個時候胎教早了點,不過沒關係,那不是還要練練手嗎。
十面埋伏那樣的曲子都能彈出來,所以,就算是練手,加上選的曲子也簡單,自然不會出現斷斷續續的情況,最多就是某些地方彈錯了。
一曲終了,孫宜嘉露出一個慘不忍睹的表情,“婉妹妹,大長公主生辰當日,真的是你在彈琴嗎?現在跟那時候相比,簡直就是初學者跟聖手的差距,還是說你其實在逗我玩?”
靖婉臉黑,有這麼誇張嗎?她自我感覺明明良好。
孫宜嘉似乎看懂了靖婉的意思,極度的無語,婉妹妹果然不是一般的厚臉皮。
駱老夫人派人領著孫老夫人過來的時候,靖婉還在繼續荼毒孫宜嘉。
靖婉起身見禮。
孫宜嘉也想起身,孫老夫人忙讓她躺回去,“躺著躺著,現在哪裡是講這些虛禮的時候。”見孫宜嘉比預想的狀況好,孫老夫人也鬆了一口氣。可見駱家是真的將她照顧得很好。
“祖母你怎麼親自來了,隨便派個人就可以的。”
“說什麼渾話。想見自己孫女,這還被嫌棄?”
孫宜嘉忙拉著她的手,“孫女知錯了,怎麼會嫌棄呢,不嫌棄不嫌棄,求之不得呢。”
靖婉見她們祖孫兩親親熱熱的,笑了笑,畢竟是血親,沒有親孃,親祖母也是好的。“那嫂子就跟你祖母說說體己話,晚些時候再過來。——嫂子想老夫人也是想得緊呢,小女冒失一回,就請老夫人多陪陪嫂子了。”
“你這丫頭也不必與我客氣,嘉姐兒雖然是外嫁女,在我心裡啊,跟沒嫁前是一樣的。”
靖婉蹲了蹲身,離去。
“這麼好個丫頭,可惜了。”孫老夫人又是一聲嘆息。
“祖母這是見一回就要惋惜一回?”孫宜嘉失笑,“婉妹妹第一次與人定親的時候,我就替五哥惋惜,不過,他們後來定親了,我倒是直接與婉妹妹說,有可能就把親事退了,在駱家的日子越長,就越覺得定國公府不是人呆的地方,我都出來了,怎麼忍心看到她進去,就好比‘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裡面不僅僅是孃的關係。”
誰家“奢”,誰家“儉”,不是由富貴來定論的。
“這男兒錯了一段姻緣,還可以有下一段,女兒家卻不行,所以,我寧願看著五哥痛苦,也不願婉妹妹深陷泥淖。”
孫老夫人又豈能不明白,不過還是伸手點點孫宜嘉,“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還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小沒良心。”
“值得啊。”
是啊,值得啊,一個“外人”值得她這麼做,作為親孃卻傷透她的心。
孫老夫人將隨身帶著的東西拿出來,“這東西,你好好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