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狀元,榜眼,探花三人遊街的盛況,在這個時空生活了十多年,靖婉也依然處在只是聽聞的狀態,入京的第一年就遇到這種熱鬧,自然是要湊一湊。
要說,這科考,一甲三個人,一二三名,就貨真價實的一個,並且是三年才出一個,不像前世,那人生中的大考,這裡狀元,那裡狀元,可是成堆成群,榜眼、探花是什麼東西,根本就沒聽說過,而且年年都有,好吧,必須承認,他們也很厲害,但是,相比起來,這科考的難度要大很多吧?全國的舉子,幾年前的,十幾年前,甚至幾十年前的,都聚在一起,那真正的萬千軍士搶過獨木橋啊!
具體如何,靖婉也沒親身體驗過,還是不做評論,現在只管瞧樂呵。
靖婉他們怎麼說都是從尚書府出來的,兄弟們早就預訂了位置不錯的酒樓。
反正,這個時候,街道兩旁的,不管是做什麼生意的,也都別想著做賺錢,一起跟著看熱鬧才是正經。而佔據著優勢的酒樓茶樓,雅間等地更是早就被各家的達官貴人們包圓了,當然,他們倒是可以趁此賺一筆,畢竟除了雅間不好給貴人加價之外,下面不是還有大堂麼,這個時候,就算價格貴一點,也沒人討價還價。
就算是那些珠寶樓,胭脂水粉閣,綢緞莊,但凡有二樓三樓的,也基本上都人佔據了,當然,這些地方依然多數以有身份地位的女性為主,等她們走的時候,大概也會帶走不少讓店家笑得合不攏嘴的東西。
在等待的過程中,沒什麼事兒就吃點東西,喝點小茶,閒磕牙。
因為特殊原因,地方就這麼大,但是看熱鬧的實在太多,難免就會與人公用一個地兒,就如駱家的這個雅間,就還有不少駱家親朋好友家的小輩,也好在親戚之間,平日裡偶爾都能見一見,人又多,男女之防,倒也不用特別的在意。就算是如此,這男女之間基本上還是涇渭分明。
要說,這些人中,靖婉認識的還真不多。算起來,進京後,她跟外面的人反而相處的時間更多,結交的也更多。然後,漸漸地,她也明白了原因,無非還是身份問題,別看她跟孫宜嘉那些人比起來,身份低,但是跟這些人比起來,她的身份還是要高很多的,就算老子的官位差不多,但她還有個一品大員的祖父,更是被祖母捧在手心,這些都是提高她身價的東西,說一句她是駱尚書府裡最尊貴的姑娘也一點不為過。
平日裡,時不時的有人上駱家,很少有夠得上讓駱老夫人親自招待的人,王氏接待她們都綽綽有餘,能有機會跟駱老夫人見一面,請個安就不錯了,而靖婉進京之後,基本上就沒有閒著的時間,於是,駱老夫人基本上都沒讓靖婉出來招待過這些姑娘。
要說,靖婉現在在整個京城的名聲都是響噹噹的,說她與孫宜嘉與阮芳菲齊名甚至壓過二人一頭都可以,不過,她的風頭屬於暫時性的,如果時間長了,她沒再做出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大概漸漸就會被人淡忘,不像是那二人,那是長年累月依靠自身才學累積起來的。
以上這些,也足夠了,足夠這些姑娘來巴結討好她。
大多數姑娘其實都沒什麼壞心思,最多也不過是想借著與你相交,來提升提升自身的價值,這都是很正常的時候,只要不是太過刻意,做得太過卑賤,或者懷著不好的心思,靖婉倒是心平氣和與她們說說話,如果能遇到相投契的,也不介意多個“小妹妹”,當然,一圈兒下來,靖婉覺得還是自己想多了,她們跟自己畢竟是不同的,至少在思想上就放不開,等級觀念太重,她們與自己說話,總是帶著目的性,然後小心翼翼,就算自己不嫌棄她們“幼稚”,也沒半點成為友人的可能。
隨著隱隱的鑼鼓聲,伴隨著人群中開始沸騰起來,“來了來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要等的人終於出現了。
駱家較為年長的幾個兄弟都在,雖然他們都不是第一次見這場面,可是妹妹們出門,他們保駕護航是義不容辭的。
因為小姑娘們太激動,都往窗邊擠,靖婉輕輕的蹙眉,自己還是退開一點好了。可是因為她一開始就靠近窗邊,這會兒要退開還真不太容易。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拉住她胳膊,往那個方向帶了帶。靖婉抬頭,瞧見是自家兄長,笑了一下,也就順著他的力道走過去,因為他畢竟是男兒,其他哪怕是從始至終看著他臉紅,又不肯移開眼的姑娘,都會下意識的避開。然後,靖婉就順利的佔據了男兒這一側最佳的位置,見到駱靖博這麼做,駱家的其他姑娘也被一一的帶了過來,做得是理所當然,沒辦點事心虛不好意思。
“是男人的都靠後啊。”駱靖博帶著幾分嬉笑說道。
“靖博,你這樣可不夠意思啊,不能要討好妹妹,就不顧兄弟情份啊。”“對啊對啊。”“……”其他人也跟著起鬨,倒是都沒惡意。
駱靖博嘴角一掀,“遊街的都是大男人,讓小姑娘看看新鮮新鮮就完了,怎麼著,你們還想丟點香包手帕之類的東西下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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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可是讓不少人都起了雞皮疙瘩,就算有那個湊熱鬧的心思,也不敢去看了,紛紛“咒罵”駱靖博。要說對於這些時常混在一起的兄弟,駱靖博可沒什麼客氣的,嬉笑怒罵那是家常便飯,要知道,目前,他就算是面對祖父駱沛山,都沒面對自家妹妹那麼氣短,有妹妹在的地方,那必須是護好,照顧好,其他的都一邊站。
靖婉捂著嘴笑了笑,他兄長的這性子啊,還真的是很吃的開,豁達不拘小節,爽性又沒有那麼多鬼祟的心思,跟他在一起久了,大概就會覺得痛快。但是,你也不要以為他這人就特別的單純不知世事,事實上,有駱沛山那麼祖父時時的教導著,駱家這幾個兄弟,較起真來,沒一個是善茬。
一群公子少爺都被轟到後面去了,前面的姑娘們也就不用太擠了。
“快看,過來了過來了。”旁邊一小姑娘興奮的喊道。
嗯,靖婉也看到了,高頭大馬,胸帶用紅綢紮起來的大紅花。
居中的狀元郎,看起來三十多歲,五官是那種很端正的國字臉,都說相由心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這個人給人的感覺,至少是那種正派端方的君子;而榜眼看起來年齡也在三十上下,而且靖婉隱隱的從他身上看到姜閣老的影子,這是姜家人?居右側的探花郎就不用說了,那手帕香包甚至一些花枝,就沒斷過。
陳正敏能出現,靖婉並不意外,駱家的人也都不吃驚。
“駱三姑娘是專程來看探花郎的吧。”旁邊一姑娘故作打趣兒的說的說道。
此言一出,駱家的人都滯了滯,哪怕是十歲出頭的弟弟妹妹都忍不住去覷靖婉的臉色,李如玉鬧上門的事情他們或許被大人瞞著,但是三姐姐退婚的事,他們基本都知道了。他們或許還不是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卻也知道不是好事。
對於此事,靖婉也很無奈,她明明就不在意,可是有人非覺得她很傷心很難過,現在,前未婚夫成了探花郎了,備受姑娘們青睞,她大概更傷心難過了。
靖婉淡淡的笑了笑,“殿試結果出來之前,誰又知道一甲的三個人會是誰呢,我跟大家都一樣,就是湊湊熱鬧。”看著越發近了的三個人,靖婉嘴角的笑容突然大了些,不知情的以為她因為那個備受矚目的探花郎而與有榮焉,而知情的卻有些莫名。
“三姐姐在笑什麼?”駱七姑娘好奇的問道。
“嗯,三姐姐就覺得,他們三個人這會兒肯定冰火兩重天。”
“咦,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