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郡王妃險些被氣死,她養的女兒居然做出這等蠢事。給男人下藥讓人家睡她不算,還敢理直氣壯的找到人家未婚妻家裡去,讓人家退親,這麼個東西,打她是輕的,打死她都活該。而且,在承郡王妃看來,靖婉就一小姑娘,下手能有多重,李如玉身上可沒捱打的傷痕。“將這兩個賤婢拖下去杖斃。”
“郡王妃,郡王妃娘娘饒命啊……唔……”
自家主子出了這等醜事,兩個丫鬟焉有活命的可能。“那車伕呢?”
很快,下來來報,車伕不見了蹤影,什麼時候不見的,如何不見的,都無人知曉。細察之下,才知道,那是個孤身一人的鰥夫,重要的是,是個不識字的啞巴,多半是害怕被滅口,偷偷跑了。好在不識字還啞,跑了也不會將這事兒抖出去,承郡王妃也就懶得再費心思去找他。而且大張旗鼓的找一個下人,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承郡王府出事了嗎。
歸家的承郡王只知道自己的閨女被人打了,那還得了,進門就喊著是誰欺負了他閨女,他要去給女兒討回公道。承郡王那也是個隨時都喊打喊殺脾氣暴躁的人,李如玉那鞭子還是他給的,李如玉這性子,承郡王也負一大半的責任。他看著似乎多在意李如玉似的,其實不然,他只是在用這方式維持承郡王府的威嚴,卻不知道,越是這樣,其他人就越不待見他,如此惡性迴圈,讓承郡王府的地位越發的岌岌可危。
承郡王妃頭痛不已,承郡王府的人口其實是比較簡單的,可遇到這麼些糟心貨,也不見得就能活得痛快。“小姑娘拌拌嘴,郡王爺您還是消停點吧。”現在這樣的醜事她掩蓋都來不及,還敢打上門去,想弄得人盡皆知嗎?
承郡王只得悻悻的罷手,可是等駱沛山找上門的時候,他一下子就炸了。
駱沛山自然也怒了,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他不客氣,冷笑一聲,“打她?老夫家裡若是出了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直接打死她。”
“老匹夫,你說什麼?”
“你那好女兒算計我孫女未婚夫,送上門給人誰,睡花樓的姑娘還要錢呢,你家這個,呵……”駱沛山這嘴,該說靖婉還真跟她祖父如出一轍呢。
承郡王先是一懵,隨後怒不可遏,“老匹夫,你個老不死的老東西,一把年紀的老不修,竟然編排我閨女,今兒老子就打死你。”
駱沛山明知道承郡王是這麼個東西,自然不會隻身前往,更何況還有不相干的人,這時候自然是要出來阻攔,傷著駱大人怎麼辦?
這事兒大鬧的結果自然是直接到了樂成帝面前。
樂成帝聽完這事兒的前因後果,也是一臉懵,不過,他也知道這事兒的嚴重性,關係到皇家的名聲,皇家那麼多公主郡主甚至縣主,一個弄不好,這些姑娘都要跟著遭殃。第一時間就下了封口令,可即便如此,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
因為事關郡主,還得需要皇后出面,於是,樂成帝直接帶人去了坤翊宮。
皇后聽了之後,腦仁一陣一陣的抽疼,這李如玉要是跟她沒關係還好,偏偏那是她嫡親妹妹的閨女,一個不好,受影響的不僅僅是皇室諸女,還有定國公府甚至孫家的一干姑娘們,說不得還要將她自己的名聲給搭進去,別的不說,蘇貴妃等人肯定會藉機欲圖從她身上扒下一層。也好在,李如玉一向臭名在外,沒幾個人跟她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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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立馬下懿旨,讓承郡王妃帶著李如玉進宮,另外還有陳正敏,至於駱家人,……
“皇后娘娘,臣那孫女,何其無辜,如玉郡主這般羞辱她,就不要讓她再面對這事情了吧。您不知道,臣那孫女,乖巧聽話孝順,心腸又好,很多人都喜歡,她那性子,怎麼可能去得罪如玉郡主,說不得就是如玉郡主什麼地方看她不順眼,竟想出如此陰損的法子折辱她,讓她日後可怎麼見人。”駱沛山說得那叫情真意切,眼眶紅紅,甚有幾分老淚縱橫的趨勢。
弄得皇后跟樂成帝面面相覷。尤其是樂成帝,平日的駱沛山是什麼樣兒,那可是儒雅端方,身為禮部尚書,他還真算得上是“禮”的表率,還從未見過他這麼失態。
“皇后,朕看駱愛卿說得也沒錯,這事兒主要還是在如玉身上,把她叫來,將事情問清楚了,然後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皇上說得是,只是駱大人你那準孫女婿,是哪家男兒,就算是被如玉算計,若他真跟如玉……他怎麼也得出面。”
“娘娘,您有所不知……”
盛怒的承郡王,熄了怒火之後,得知事情真相,整個人也是懵的,這會兒腦袋清醒了點,猛地打斷駱沛山的話,“皇上,娘娘,駱大人口口聲聲說是如玉算計他準孫女婿,怎麼就不是那小子見色起辱了我家如玉?”
駱沛山冷笑一聲,“如玉郡主是什麼天香國色,值得他在會試前夕出門,專門對她行不軌之事?還是你承郡王府權勢滔天,值得他甘願冒著前程不要的風險也要巴上去?皇上,您是不知道,那孩子也是可憐,他本是臣妻弟的長孫,三代就指望他一個人,昨兒,就差一點點,他就錯過了會試,聽說他急匆匆趕到貢院的時候,一身狼狽,那樣子,就連地方的落魄舉子都比他強些,那孩子的學問臣是知道的,此次會試必然十拿九穩,您說,要是因為這事兒影響了他正常發揮,沒考上,該如何是好?臣妻弟一家子還不得哭死?”
樂成帝輕咳兩聲,“愛卿啊,男人嘛,一個晚上的事兒,沒那麼嚴重。”
“可是那孩子之前為了專心讀書,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還根本就沒經歷過男女之事,突然遭瞭如玉郡主算計,萬一嚇到了怎麼辦?”
這聽著就像是李如玉算計在先,強了人家民男在後。樂成帝被駱沛山說得想要罵娘,可是吧,你也不能說就沒這個可能,要說,他曾經一兄弟就出過這種事兒,很是被笑話了一段時間,可是弄得他在這事兒上很是抗拒了,甚至險些萎了,這都是不爭的事實,一年之後才有好轉。
承郡王氣得跳腳,“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一查便知。”
“夠了。只是聽駱愛卿的意思,這人現在還在貢院,這事兒要解決,還得再等兩日。只是這承郡王妃跟李如玉已經被宣召了,皇后,你看……”
“那就先問問如玉吧。”只是現在皇后很糾結,到底是要偏向李如玉呢,還是偏向駱家?李如玉這邊關係到自己名聲,如果能將她從這事兒摘出來,成為苦主,於自己自然有利,可是駱家這邊現在也非常重要,等等,皇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駱大人,你那孫女,是前些日子大長公主府上一曲驚人的那位嗎?”
駱沛山暗道要糟!不過,只要三丫頭跟陳正敏的婚約解除的事情一捅出來,三丫頭同樣會被很多人盯上,只是這第一個人就是皇后,就有那麼點難辦了。
“回娘娘,是的。”
“原來如此。”皇后笑著點點頭,“本宮也聽說了,那的確是個好姑娘。”那麼現在不用想了,偏向誰一目瞭然,要說從攪黃了這姑娘的親事這一點上來說,李如玉做得還真不錯,只要徹底的貶了她,就能維持住自己的名聲,而駱家的這姑娘還能想辦法完全的掌控在手中,之前知道她定了親,還挺惋惜,現在嘛,看來都是天意。
“就是那個很得皇妹喜歡的姑娘?皇妹也與朕說過了,那丫頭賠給羽瑤的十八學士,可是天天被將駙馬給霸佔著,恨不得十二個時辰都不錯眼的盯著,羽瑤跟他搶都搶不過,惹哭了好幾回。”樂成帝說著,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丫頭沒什麼別的喜好,就喜歡些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