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少磯搖搖頭:“我可以製出解毒劑,化掉你體內的大部分毒素,但無法徹底清除。而且,就像被化學武器轟炸過的地方,會不再適宜人類居住一樣,化學戰劑造成的傷害也是無法逆轉的……所以我能做到的事情有限,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
羅傑沉默著,半晌沒有再出聲。
少磯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轉身要走,又忍不住說道:“不用沮喪,在人類的身上,總有奇蹟。”
“老婆,難得你竟然會安慰人了。”俞澤宇倚在門口,狀似調侃,實則醋意滿滿地說道。
“她挺好的,”少磯說著,見自家老公臉色大變,又補充道:“那姑娘。”
“沒你好。”俞澤宇用力地攬住她的肩膀,像是怕羅傑看不到似的,還用力往她額上親了一口。
少磯涼涼瞥他一眼:“我不忍她被騙。”
俞澤宇心虛,頓時老實不少,彎起眉眼討好地笑:“各人有各人的福分,你盡力了,怨不得你。”
“我去研製解藥,別吵我。”少磯嫌棄地將他推開,又搗鼓自己的儀器去了。
看來是真的對這件事情挺上心呢!俞澤宇摸摸鼻子,跟屁蟲一樣黏在她身邊,邊表忠心:“我不吵你。”
少磯瞅他一眼,也就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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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諾拉捧著食物回來,羅傑又睡著了,她看看手裡的白粥,到底是沒捨得喊醒他,而是擱下碗坐在他的身邊。
然後,由於太累,竟然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似乎有個熟悉的擁抱正環抱著自己的身體,安諾拉依戀地朝他靠了靠,然後睡得更沉了。
醒來時,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意識漸漸清醒,發現是羅傑一個手下,正在稟告著國內的情形。
“貴族們都擁護蘇格爾繼位,然後簡辦老國王的葬禮,聽說會在出殯當日,同時舉行繼位大典。”
“格利特聯絡你們了嗎?”這是羅傑的聲音,虛弱,沒什麼力氣,但聽得出來不怎麼高興。
“郡王殿下二十四個小時都被監視著,我們怕引起蘇格爾的注意,只留個簡信給他,報了平安。”
“父王哪天出殯?”
“十天之後。”
羅傑沉默會兒,輕聲:“知道了,出去吧。”
安諾拉悄悄睜開眼睛,見羅傑坐在暗處,身上籠罩著一層黑暗的光暈,好似要墜入地獄般……她原本沒打算出聲,下意識地覺得不安,到底是抬手,跟他五指交握。
“諾拉,吵到你了嗎?”垂眸對上她的眼神,羅傑綻放出一個極為溫柔的笑容,彷彿剛剛的幽暗只是一個幻覺:“還要再睡會兒嗎?我不說話了。”
安諾拉揉著眼睛坐起身,眉頭輕皺:“葬禮那日,你要去?”
“諾拉,父王是因為我而死的。”
僅這一句話,便已足夠表明他的決心,安諾拉自己經歷過喪父之痛,完全能夠理解他此時的心情。將心比心,換做是她,不管病成什麼樣都是要送他最後一程的……見外面天色已晚,她勉強壓下想立刻跑去詢問少磯的念頭,只抬手將他的腦袋壓在自己肩膀上:“不要太自責,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諾拉,你留在這裡,我不希望再有人因為我而遭遇危險。”羅傑悶著聲音,微有些用力地拽住她的衣角:“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