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王早已被人護在一旁,回顧身後戰圈,只覺劍光如電,人影如霧。憑他的修為已漸漸看不清圈中的形勢,心中亦不由感慨萬千,北堂渺不愧是凌浮首徒,以一人之力抵抗五大宗師,此人出類拔萃,若能為他所用,必然如虎添翼。
此時此刻,不得不只餘惋惜了。
在鳳墨影離開“來儀殿”之後,有一人喬裝潛入“來儀殿”的書房,盜走了令牌。
隨後,此人翻出宮牆,藏身在隱秘角落裡,除去了宮侍裝束,一身黑衣宛如飛鳥般潛出了宮外。一路直奔到北城門,又於角落處換上了鳳翎衛裝束,等待空中炸開了一記熾亮的信團,旋即翻身騎上備好的馬匹,一手揚韁縱馬急奔城門;一手舉起令牌,高喊道:“令牌在此,傳陛下懿旨,開啟城門,讓北門巡防營入城,於東城門應戰敵軍!”
北城門守將聽得他連聲高呼,又於城樓上望見遠處果然有一隊人馬急奔而至,迷濛的夜色中影影倬倬,瞧不清是敵是友。
守將疑惑地讓人將底下那人手中的令牌請了上來,仔細辨認,又確實是軍中重令。不由親自下了城樓,欲問清原由。
身穿著鳳翎衛服的秋玉琢儀表堂堂,鎮定自若地道:“敵軍夜襲東城門,如今軍情告急,陛下傳旨讓巡防營進城援戰!爾等不得拖延,若有延誤軍情,軍法處置!”
守將聽著風聲中傳來的兵器相交之聲,不由皺眉猶豫不決。
城頭上,忽然有人叫道:“將軍,城外來者確實是巡防營的旗號!”
秋玉琢鏗然拔出腰間的鳳翎刀,高舉利刃於前,急聲道:“快開啟城門,迎入援軍,違令者立斬無赦!”
士兵們都望向守將,守將端詳著秋玉琢身上鳳翎衛的服飾片刻,沉聲道:“開啟城門!”
士兵們應諾一聲,扛走橫門,將北城門鬨然開啟。夜色中,穿身巡防營服飾的軍馬從容不迫地踏進了城中來。誰知,只有前面一部分的人穿著巡防營的服飾,城頭上計程車兵待看清後叫喊道:“後面的不是巡防營……”
已入城的敵軍已舉起了屠刀要殺人滅口,而城外尚未進來的敵軍亦舉起了弓箭,對準了城頭上的守軍……
就在這裡,不知從何處屋簷上有人一聲令下:“殺!”
驟然,箭矢百發齊下,宛如暴雨落下城裡城外的敵軍身上。猝不及防間,人仰馬翻,死傷無數,血流成河,哀鳴不絕於耳。
秋玉琢一時震驚,連忙翻身逃躲流星般的箭矢。身法如雲,卻也不能避免的傷了幾處,只覺這些箭矢強勁有力,連發不斷,似乎不同於往日所見的弓箭所發。
箭術高手自然能做到如此,但是不可能同時有這麼多的高手雲集在一處。他滾身躲避到屋簷下,抬起頭來,目光如炬,如刃般望向那屋簷上的箭手。只見不知在何時冒出來的人影,宛如雨後春筍般佈滿了城牆兩邊,統一的手中舉著他前所未見的強弩,一箭五發,可以連環三下不間斷的發箭。
殺神一般收割著他企圖放進來趁火打劫的漠回兵將。他不甘心地看著這些人一茬茬的倒下,毫無還擊的餘地,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鳳翎刀,指甲深入血肉。究竟是哪裡出了錯?是他的行止早已被人盯上了?
女帝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他,從來就沒有忽略過他來朝臣服的目的?
她卻裝得那麼像,連他都信以為真,以為自己在她的眼中只是一個可以輕視的人。只是一個落魄的皇子,來到鳳曦,不過是拼命地要為自己尋找一個安身之所,尋求一個庇護之處。
他不斷地偽裝,偽裝得甚至連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為什麼,她還能在這局勢混亂之中,兼顧到了他這個不起眼,無關緊要的人呢?
城內死的死,傷的傷;城外的鳥雀而散,倉惶而逃。
紫珞在屋簷上高喝一聲:“關閉城門!”
早有所備的守將一馬當先,鬨然將城門重新關上,封鎖了去路。
箭雨漸漸地平息,紫珞手持長劍,身穿鎧甲,此刻才輕輕巧巧地躍下屋簷。利刃雪亮,一步步地邁向捲縮在屋簷下的秋玉琢。瞧住他一身狼狽的血汙傷痕,冷笑道:“秋公子,你這是何必自取其辱?難道,陛下待你還不夠好?予你官職,容你安身立命之所,你為何要恩將仇報,背信棄義!人心不足蛇吞象,倒頭來不過是自尋死路、自毀前程,一場春秋大夢!”
秋玉琢在滿臉血汙中望著愈漸朝自己圍攏而來的軍士,心中一時萬念俱灰、後悔莫及。想不到自己的一場暗中借勢籌謀,最終也是抵不過失敗的命途!無法扭轉的身份,以及無法改變的命運,一生的不甘心,驅使他走進了窮途末路。
他不由愴然地落下了淚來,又徒然地笑了起來。
母妃曾教授他:有恩需報,勿負恩義。
可他終究是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
最終, 遭人蠱惑,野心作祟,落得了一個如此不堪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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