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的要回來,也許以後就好了,心裡平衡了,心裡就不會痛了吧?
她下了狠心的,要一捅到底。
前世的種種,她如何就能忘記了呢?
在得知毒是他所下時;在他親口承認時;在得知自己只剩下三日時,難道她的心就是鐵做的?就是不會疼嗎?
她當時裝得那麼淡定,那麼的冷靜,那麼的從容不迫,是因為她的心大得像宇宙黑洞般能吸收一切的東西嗎?那是因為她已經疼得失了魂,疼得崩潰,縱然是如此,終究還是護著他的。
仁至義盡,他還想要她如何呢?
鳳墨影感覺到了他的手在微微地顫慄,彷彿是寒冷的人忍不住地抖慄。他緊緊在攥住五指,聲音低沉而又低沉地道:“臣……臣冒犯了。”那聲音似是艱難地從喉嚨裡咽出來的,她甚至隱隱地聞到了從他嘴裡帶出來的血腥氣。
冒犯了,確實是冒犯了。
鳳墨影的心裡道。記憶的迴歸,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往事,連同那“非禮勿視”的事皆一起想了起來。原來與她一起“非禮勿視”的人,就是他。怪不到他知曉得那麼詳細。
這個答案,對於她來說,究竟是安慰的?還是錐心的?
連“非禮勿視”都嘗試過了,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親密?還有什麼是不可做?
鳳墨影左手抬起掰過他的臉,逼著他直視於她,笑得嫣然,語氣溫柔而甜蜜地道:“不……北堂,寡人喜歡你的冒犯。北堂……你願意以後皆如此嗎?不拒絕寡人的親近;不拒絕寡人的親吻;甚至不拒絕寡人對你的求予……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一番後再作答覆。寡人想要與你日後好好的相處,如果你覺得為難、不願意或是膩味了想要恢復到從前的樣子,寡人也絕不會糾纏於你,遷怒於你,如何?”
現實與記憶重疊在了他的腦海裡,一時頭疼欲裂。
他顫抖著手逃開了她的鉗制,眼神中隱忍著被凌虐的傷口,暗中急促地吸了幾口氣後,用此刻難以平復,不穩的嗓音道:“臣不敢。”她竟聽出了一絲委曲求存的意味來。
鳳墨影心裡莫名地有了一絲快意,噙笑調侃道:“為何不敢?方才寡人親吻你的時候,你不是也回應了?”
他的眼神羞憤中帶著耽溺,耽溺中又帶著嫉妒,精彩至極,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外露。
鳳墨影興趣盈然、添油加醋地追問道:“方才你不是也很樂在其中嗎?”她的手輕撫上他潔白的衣襟,按落在心臟跳動的地方,隔著單薄的衣衫能感受到那一顆咚咚跳躍而稍顯急促的搏動。
他臉上發熱焚燒,有些避若蛇蠍,又有些小心翼翼地想要壓住自己有些失控的心跳。但那只是徒勞,無助地微微張開了嘴唇,似有熱乎的負氣從裡竄出,他幾乎想要自暴自棄起來。
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的滋味是什麼?
是想念她,得以相見的心悅。
是親吻她,得以紓解的快慰。
是祈求她能原諒的渴望。
是陰差陽錯聽到表白的難堪。
還是忍辱負重而又割捨不下的自虐。
他無力、無奈的心緒表現在了那一雙眼睛裡,她真的想要親上去。她受不了他這樣被她欺凌出來的軟弱無助,以及一再退讓的榮寵溺愛,還有那故作堅強的勉力抵抗。如此脆弱,又執著;如此委屈,又包容。
他心裡分成了兩半,一半想要就此逃走;一半想要留下來。腳步一步也邁不開去,縱然是心疼,縱然是深受凌遲,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負氣而錯過了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甚至是每一個眼神。
他的心裡都快要哭泣了,還是不想走。
墨墨……
他在心裡默默地叫著她:你可知道相思成災的阿染是這麼模樣的?你可知道他已經泥足深陷,怎麼也逃不開你這一座泥潭了。
他要怎麼辦呢?
墨墨,他究竟要怎麼辦呢?
他的辛酸似會感染人般,鳳墨影撫住他的頭頸,雙唇親吻上了他眼睛。默默地親吻著,不再說話。
她的嘴唇被緊闔眼睛的睫毛濡溼了。
鳳墨影不知道自己吻到的是橋亭外濺進來的雨水,還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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