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濃除了是個搖骰子的高手,還是個聽骰子的。這一局她卻有點蒙,最後落在無聲處的骰子究竟是不是已經塵埃落定?還是內有乾坤?
她一貫淡定自若的目光,此刻也有意無意地瞟向了今晚十拿九穩的東間客人——小鬍子老大。
一貫覺得小鬍子礙眼,今晚卻覺得這鬍子也有說不出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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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墨影留意到了她的目光,手癢地揩了揩嘴唇上的假鬍子。姐假扮個男人,也特麼帥麼?冰山美人也拜倒了姐姐的石榴裙下了?
楚子瑜是聽得一臉懵然,不知這聽骰子的,還能玩個搖骰子,還玩出了這麼個花樣來。他雙手一交,十分有信心地將此事交給了他們家的老大。一點就要虧空的財奴樣也沒有了,淡定得令人十分信服。
北堂渺倒不關心錢財的事,他倒是關心那幾顆骰子在接近無聲處還轉了幾轉的妙到巔毫的手法。有意想要提醒鳳墨影不要妄下定論,可是點數呢?他的目光朝意濃一瞥,將她的眼神冰封了回去。
意濃莫名其妙地一懵?
鳳墨影已經提筆在紙條上寫下了點數,抖了抖幹墨汁,交給了身旁聽候的紅衣少女,讓她將答案拿進南間去。
為證公平,意濃也一起進了南間。
揭盅的聲響在靜寂中顯得格外地讓人屏息靜氣,下一刻,意濃略帶起伏的聲音道:“一。東間的客人贏了。”
楚子瑜當時右手一拍案面,咧嘴笑了起來,要多甜有多甜。目光從案面的銀票上掃過,簡直是心花怒放,見錢眼開,財迷本色盡顯。
鳳墨影左手在衣袖上不為人知地一抹冷汗,瞅住楚子瑜那一臉的笑,輕輕地搖了搖頭。心中暗忖:萬幸!雖然換了一身的馬甲,本事到底還沒脫軌。
右側的北堂渺亦是鐵樹開花般噙起了一絲輕之又輕的笑意。側目瞧向鳳墨影,忽然覺得她神采飛揚得耀眼,以前許多看不順眼的地方,竟也似慢慢地模糊了起來,覺得意外地柔和了起來。
鳳墨影向南間一拱手道:“前輩,承讓了!”
南間的人輕嘆一聲,道:“願賭服輸,來吧!”
鳳墨影朝楚子瑜與北堂渺道:“你們在這裡稍等。”
楚子瑜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懵,不知自己為何而來?來此為何?該幹何事?此刻也不知如何反應,只言聽計從地回道:“遵命!”
北堂渺抬眸看向鳳墨影,眼眸裡似道了一句;小心!等你!
鳳墨影心下微微琢磨,是否自己看錯了?北堂不是應該是全宇宙最酷的冰雕嗎?怎麼會跟她傳達這麼一句溫存貼心的話。
不可思議!
她起身回道:“恭敬不如從命!”朝著南間走去,身後的牆就在慢慢的咔咔聲中合璧了起來。兩間雅間又隔了起來,燈火明媚中,一簾密集的珠簾後,一人靠在椅子上,伸手在案面上斟了兩杯酒,說道:“來者是客,請上座!”
“謝謝!”鳳墨影一笑道,伸手揭開珠簾。
眼前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大叔,意態瀟灑,五官清雋,就是有點不收邊幅,和他想象中的形象多少有點出入。
顏畢一抬頭望她,就知道是個女的,不由笑問道:“姑娘認識鄙人?”一副浪蕩公子的腔調。
鳳墨影不易察覺地挑了挑眉,壓下了心底的驚詫,斯文有禮地坐下去,回他道:“找前輩,自然是為了看病。”
顏畢點頭,“處心積慮、順理成章,沒有新意。”他丟擲了一溜的點評後,懶洋洋地抬起兩根矜貴的修長手指,用眼神示意她伸手過來。
鳳墨影入鄉隨俗地躺平了左手在案面上,只見兩隻溫涼的手指輕按在她的脈門上,一點即松。彷彿她身上有咬人的蝨子,但他下一刻的目光隨即深沉地看著她,眼中的神色難以言喻。
“你已經是一個死了半截的人了。”顏畢口出狂語。
鳳墨影心中一突後,笑著頷首:“前輩可還能治?”
顏畢雙唇碰碰,似要說違心之言。但又似忽然記起了自己方才的賭約,言之必實,那到了舌尖的話一轉又換了語言道:“治許是能治,但是麻煩得很。你身上先是中了無解必死的‘玉璇’,而後又被人快刀斬亂麻以我藥師谷的毒藥‘漠華’用以壓制,這是毒上加毒,兩毒相沖只能暫時苟延殘喘。能喘得了多久就看你自己的命和後面的保養。平心靜氣,不動內勁,溫溫和和地養護著,再配個藥方,也能養個二三十年。”
鳳墨影無喜無悲的聽著,彷彿不是自己的切身之事。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死於非命了。心裡素質還是有的。
顏畢又道:“如果沒這些功夫,那就難說得很!只要妄動一次內力,也能讓你毒入心肺,血脈逆流而死。不過……”他的眼眸忽然閃爍了一下,語氣帶著一絲耐人尋味,“許是有人願意把他的命給你,你身上契了個‘鶼鰈之印’的承印。只要付印之人一日不死,他就能以自己的命來續你的命。他不死,你也死不了,直至這個痴人魂飛魄散、血脈乾涸、氣息斷絕。”
這一次,鳳墨影的心頭劇震了一下。
話說至此,仿似後知後覺的,又仿似忽然醒悟的顏畢用眼神剜著她,道了一句:“那個白眼狼崽子,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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