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鳳墨影稍稍安了點心,不再去鑽這個牛角尖。
他瞧見她緩和了神色,心中才悄悄地安穩了一些,伸臂過來將她攬進了懷中,低語道:“每一個人的相遇都有它的緣法,或是前世的因,或是後世的果,才成就了今世的緣。墨兒,你便是我今生今世的緣法,不必猜疑,不必躑躅,更不必因這些話而去胡思亂想,從而亂了自己的腳步。”
鳳墨影一笑,又執著地問道:“那畫中的女子又是誰?”
雪靈染澀然地閃了閃眼睫,微含淺笑道:“靈染的畫中仙。”
鳳墨影眼眸微張,不敢置信地站起身來,她左右瞧了瞧。過去將一個白玉蓮花的香爐捧在手上,背對而站,微微回首,望著依然坐在案後的雪靈染,不解地問道:“為何要雙手捧個香爐?”
雪靈染雙眸如籠煙,宛然一笑,說道:“‘上鏤秦王子,駕鶴乘紫煙。’”
這兩句詩出自劉繪的《詠博山香爐詩》,但此句卻包含著秦弄玉與蕭史乘鸞仙去的故事。據文學家劉向的《列仙傳》所載,相傳秦穆公之女弄玉擅長吹笙,聲宛鳳鳴,某日,她獨自在鳳樓上吹笙,引來了簫聲和鳴,至此後茶飯不思。
秦穆公知悉後派人尋來了一個少年名蕭史,弄玉不藥而癒。兩人後來兩情相悅,結為了伉儷,避世山野,逍遙自在。時常笙簫合奏,引來了一龍一鳳,後二人雙雙騎龍乘鳳,翔雲而去,成了一雙神仙眷侶。
鳳墨影定了定神,憶起自己原來也讀過這麼一茬。隨後心中又是暗自咋舌,道了一聲慶幸,想來這前女帝是跟著雪太傅上的課,腹內詩書也應不少。自己差點就要跟不上雪靈染這一波操作的節奏了。
“吹簫引鳳,乘龍快婿?”她蹙眉,口輕喃道。除此之外,他所想要表達的還有什麼呢?
“又怎麼了?”雪靈染望向她今日多愁善感的樣子,笑著關切道。
“你的畫中仙是秦弄玉?”鳳墨影回神後,調侃道。
雪靈染輕輕搖了搖頭,正兒八經地柔聲道:“絕不會是秦弄玉,靈染又不是蕭史。此人是我此刻的眼中人、心上人。”那眼神中還帶了一絲的怨怪和責備,恨恨地瞪住她。
真是一言不合,就是蘇斷腿的開撩!
鳳墨影“噗嗤”一笑,小心放下了手中的蓮花香爐。轉回身面向他,反駁道:“好好的臉面你偏不畫,非要畫一個背影,寡人又看不到自己的背影,怎會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雪靈染被她氣得無奈至極地翻了個白眼,舔了舔唇,一咕嚕地站起了身來,伸手指著那張畫,急道:“陛下儘管將此畫拿出‘白露宮’去,大可去問問旁人,這個背影是誰。”
鳳墨影見他著急上火,越發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似的,移著碎步回來。雙手抱住他的手臂,搖了一搖,眨閃著眼睛,嘟嘴道:“好了,我相信你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雪靈染此刻一臉的不想理會,眼神傲嬌地扮演著高冷臉。
下一秒,鳳墨影眼睛一轉,就直接把他推坐到椅子上,雙臂扶在扶手上,俯身下來,臉面貼近他,呼吸可聞的問道:“真的還生氣?”
雪靈染微微偏臉不說話,目光也是冷清地看到了別處去,不理會她。鳳墨影的臉貼得越發近,鼻尖幾乎就要戳到了他的臉頰上了,立刻發覺他的臉頰登時就紅了,冰山臉似消融了一半。
“你還在生氣,我就要霸王硬上弓了……”鳳墨影肅了眼神,威脅道。他偏偏毫無動容,一副絕不屈服的倔強模樣,清冷禁慾仙氣到讓人恨得牙癢癢。她眼角的餘光不經意地朝門外瞥了一眼,見都沒有人守在外面,想是早已避開了去,不由膽子一壯,乾脆利落地就吻在了他的耳尖上。
瞬間,他白玉一般的耳朵,就通紅了一圈。渾身一顫,終於正眼看向了她,眼神中帶著各種的情緒,卻又似忍耐得撩人心絃。鳳墨影忍不住伸手去撫了撫他絕色的眉眼,心中一片柔軟,柔聲問道:“不要跟我慪氣了,好嗎?”
接著,她就聽見了身後的殿門“碰”地一聲輕響關上了。鳳墨影心中一驚,稍稍分神,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能夠隨心所欲的內力?
“陛下,想要怎麼對我霸王硬上弓?”他微帶清冷的聲音,忽然鑽進了耳朵裡。讓她驀然回神看著他,一時反應不過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反攻?
他定定地望住她,眼神耐人尋味,而又不可言說。可甜可鹽,可仙可狼,可攻可御,這就是要反轉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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