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醫……”鳳墨影發覺喊了兩聲,身邊這人還在出神,又看了一眼雪靈染,見他雖還皺褶眉頭,但已無先前的強行忍耐的那種痛苦,想是麻藥已漸漸起效發揮作用,心中還是有些不耐地提高了一點聲音。
白少羽心中一震回神,後知後怕地看向她。
鳳墨影無暇理會他此刻的小心思,快速地繼續說道:“給我擦掉額頭上和眼睫上的汗水,快點,馬上、立刻。”
白少羽還微有猶豫,楚子瑜已是一手截過了帛巾,聽從軍令般毫無心理障礙地輕巧拭擦掉了她額頭和臉上的汗水。
鳳墨影手中不停,口中囑咐道:“子瑜你繼續留意,不能讓我的汗水掉進他的傷口裡。”
“諾!”楚子瑜輕應道。
白少羽呆站在一旁看著,竟然覺得自己堂堂一個太醫,在此無甚用處。
“白太醫,好了嗎?”鳳墨影用圍在胸膛附近染了血的帛布擦了擦上面的鮮血,檢查了一下傷口,向他問話確認道。
這一回,白少羽一直緊盯住傷口,立刻回道:“可以了。”馬上將手上開啟的金瘡藥一層一層地灑了上去。
楚子瑜也出手止住了傷口附近的穴道,減少鮮血的湧出,兩人小心地給雪靈染包紮好了傷口。
鳳墨影放下刀子,拿起方才擦汗的帛布拭了拭手上的血,側頭問道:“有無吊命的藥,給一顆他含著。”
白少羽同時心思一樣,已拿起了一顆藥丸,回道:“陛下,這是靈犀丸,傷後護心脈最見奇效。”
鳳墨影順手便將那顆被人舉在面前的藥丸接了過來,抽出雪靈染口中的布團,放進了他的嘴裡。
楚子瑜同時問道:“陛下,要解開雪公子手足被制的穴道嗎?”
鳳墨影的手指剛從雪靈染的嘴唇上離開,聞言,頓時心裡有些尷尬和侷促。她面上卻一派淡定,看向雪靈染,輕聲問道:“靈染,你若能忍耐疼痛,便給解了穴道?”
雪靈染仍然是閉著眼睛,緩緩地點了點頭。
鳳墨影朝楚子瑜示意,讓他解開了雪靈染的手足穴道,側首再看了一眼此刻很上道的,早已到一邊伏案揮筆寫藥方的白少羽。心中思量了一番,低聲對楚子瑜囑咐道:“你拿著藥方去宮外配藥,熬好裝了藥湯再入宮來……”同時朝他使了一個眼色。
楚子瑜瞭然地點了點頭。
鳳墨影才又說道:“待會兒你送白太醫回內獄後,讓絳瓔端著在太醫院熬好的藥過來‘白露宮’。”
楚子瑜輕聲道:“末將明白。”
白少羽的藥方開好後,楚子瑜也已收拾好了染血的帛布、刀子,全部裝進了木盒子裡。
隨後,兩人一同向鳳墨影行禮告辭,楚子瑜提著白少羽又從來時的窗戶悄聲翻了出去。
鳳墨影由著那扇窗戶開著,散一散室內的血腥味。
她重新彎腰,將雪靈染的衣襟繫上。
雪靈染的手輕輕一動,又悄無聲息地放了下來。
一直到她給他蓋好了被褥,雪靈染都沒有睜開眼睛,隻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動了動,開口微弱的道:“陛下,這裡血汙和病氣重,不宜久留,您讓杜衡進來照料臣吧。”
鳳墨影扯過乾淨的帛布又給他擦乾淨額頭和臉上的冷汗,低語道:“不要說話,累了就休息一會兒。你這宮裡也不乾淨,杜衡,你就信得過嗎?寡人不放心別人知曉你如今的病情,誰也不敢輕易相信。”
雪靈染眼角微微泛紅,說道:“是臣沒有照料好自己,不怪杜衡。”
鳳墨影也不知道那麻藥的藥效過了沒,也不知那效果如果,回想起方才動刀子時,他蹙眉強忍時的痛楚,不由心中一軟。伸手去握住他仍舊微微在顫慄的手,攥緊那修長的指節,感覺著那冰冷的體溫,安慰道:“寡人不怪你,也不會怪他,你且放寬心,還很疼嗎?”
雪靈染的唇角暈染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聲音微弱得似即將消散的雪花般:“不疼了。”
這哪能不疼?鳳墨影暗忖道,卻也不去揭穿他。唇角不自覺地泛了一絲笑意,心中同時劃過了一絲異樣。轉眼見有幾縷髮絲粘在他的臉頰上,忍不住伸手指去將它們一一給他撥開了,露出了那張讓人觸目驚心的臉來。
她目不轉睛地看了半晌,靜默了數息後,才說道:“你睡吧。”
雪靈染輕嘆了一聲,低語道:“有陛下在,臣睡不著。”
他這是在瞎說大實話?實際是疼得睡不著?
或是在這個時候,還不忘對前女帝說情話?在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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