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我知道你心裡是有我和易喜的。你要是覺得我們瞞了你事情生氣,你打我們也好,罵我們也好,只要能讓你高興起來,我們什麼事情都願意去做。”
易歡凝視著吾同的後腦勺,眼中滿是認真。
吾同不為所動,繼續裝死。
易歡卻也不急,看著她繼續開口緩緩說道“梧桐,以前你沒來易家的時候,我唯一在意的只有易喜,前些年我身體變差,心裡也只存了攢到銀子給他娶個媳婦這一個想法。”
這件事情易喜跟吾同說過,只不過縱使聽易喜說過,不知道為什麼,吾同現在聽易歡說起這件事,卻從他的話語中聽到一絲悲涼和孤寂。
“可是易喜性子倔,絕不娶看不起他雙生子身份人家的女兒,這事便一拖再拖,直到你出現。”
易歡說著,聲音微頓,看著吾同的後腦,眼睛帶上了迷茫。
吾同聽到易喜講她,身子不動,耳朵卻豎起來聽了。
然後,她便清楚的聽到了易歡對她的第一印象和感覺。
“剛救回你時,你又瘦又醜,臉上身上的傷一碰就痛,每天躺在床上只能吃流食,動也動不得。”
聽到易歡說她又瘦又醜,吾同眉頭狠皺,閉著眼睛暗自咬牙氣憤。
又瘦又醜?那勞資臉上傷疤還沒好時你表什麼白,難不成你瞎了!
可知道自己還在裝睡,吾同也只敢暗自磨牙,不敢出聲反駁。
易歡並不知道他的話已經惹惱了吾同,還在自顧自說著。
他還清楚記得易喜每次喂吾同吃完東西出來,眼中的喜愛便會深一分,引得他也對吾同好奇了起來,時不時會去吾同屋中看看吾同。
他從吾同臉上裸露的面板,和吾同的手推斷出了吾同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姐,本對吾同心有介懷。
因為哪怕是富貴人家的小姐落魄至此,只怕也還有小姐脾氣,是瞧不上他們這種人家的。
可是,吾同受了那麼重傷對抗傷痛時強悍的忍耐力,和其對待事情開朗樂觀的性格,卻讓易歡為之動容改觀。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吾同,吾同因傷躺在床上,剛醒時看見他,在看清他和易喜極為相似的容貌時,清澈透亮的眼睛露出的驚訝和好奇。
半點也無常人看見雙生子時的厭惡和閃躲,令他愣神了好一會兒。
當時他就想,難怪易喜會那麼快喜歡上吾同。
眼睛漂亮到彷彿會說話,又不介懷他們雙生子身份的女人,這世間只怕少有。
“梧桐,你知道嗎?哪怕你傷重到讓人看不出你本來的面目,可你一睜眼,我就被你吸引了。”
“你的眼睛清澈得像是小溪中的水,明亮的像是夜中月,清澈動人,一個眨眼間便能掃盡我心底的所有陰霾。”
易歡說不清那種感覺,但他不會忘記自己的心有觸動,事實上在那個時候,吾同就已經闖進了他的心裡。
他望著吾同柔聲說著,眼裡是化不開的愛意。
易歡的聲音溫柔的像是在講甜言蜜語,而不是在回憶前事,吾同聽見他誇自己的話,臉色好看了一點,撇了撇嘴在心中嘀咕。
再怎麼誇她哄她,也改變不了他和易喜對她隱瞞拉她下水的事實。
她算是看出來了,易喜看著一根筋,易歡表面看著特別像正人君子,哄女人的手段卻真不是蓋的。
要不然也不會讓她這麼久也沒察覺到他們對她有事隱瞞。
吾同還沒意識到,在易喜和易歡耍無賴般的自我傾訴下,她心中的怒氣早已消散的無影無蹤,現在的她,只不過是有意賭氣而已。
“咔吱~”
木板床突然發出了響聲,吾同感覺床有一瞬間的下沉感,意識到什麼翻身去看,果然看到易歡光著身子爬上了她的床。
“你想幹嘛?”吾同警惕的瞪著他,想起身卻被他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