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這楚國公主真跑咱們流川國來了嗎?自己公主跑丟了,那些楚國使者個個理所應當的找我們流川國人的麻煩,真是吃飽了撐的。”
王家廳堂左側坐著一大約十五六歲,面容白皙俊朗的紅衣少年看著廳堂的一眾人,語氣帶著不屑說道。
其它人正要應聲,坐於廳堂之上的黑衣男人搶先開口了“這楚國十公主的母親本就是我吾家的人,只不過是幫襯自家親人,談何麻煩。”
男人抬頭,露出俊美的容顏,掃視了一幫廳堂下蠢蠢欲動的少年兒朗,眼神平淡至極,卻莫名給人以威攝。
“咳咳!我也就是發發牢騷,親哥,你可別生氣。”紅衣少年見他發話,不敢再口無遮攔的埋怨,咳嗽一聲為自己辯解。
“這次幫楚國尋人離開王城數月,也不知道小樹妹妹怎麼樣了。之前她犯錯被祖母罰去護國寺聽和尚唸經文半月,現在也不知道出來後又被罰什麼了。”
紅衣少年右手邊的座上坐著的藍衣少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自顧自說著,一雙溫和的眸子露出思念。
紅衣少年一聽藍衣少年的話,差點沒把手中的茶潑向他。
“你是被那野丫頭欺負的還不夠是嗎?還想她,我都恨不得離她遠遠的!暴躁野蠻自私自利為所欲為紈絝不爭氣,哪有一點女兒家的樣子。”
紅衣少年話音剛落,他對面座上三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俱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們會跟著大哥來這裡,有一半原因是為了避開那個惹事精。
要不是吾家家大業大名望頗高,憑小樹那皮猴子,只怕這輩子都尋不到好夫家。
也虧得她無父無母了,還能得到祖母的疼愛,為她尋了沛承郡王一脈承恩世子爺這般背景強悍的夫家。
李淑文還未走近,聽到他們的談話腿差點沒軟了。
楚國公主、楚國使者、王城吾家!
天吶!這鎮守領到她家的貴人,竟是王城吾家的人!
她李淑文再沒見過世面,卻也不會不知道王城吾家代表著什麼。
那是一個真正的名門望族!書香門弟!祖上出過無數能人賢臣,其間王師數位,丞相數位,大小官員不知其數,甚至朝堂上現有的官員重臣,也有大半是吾家舉薦上去的人。
李淑文嚥了咽口水,強撐著從偏廳走進廳堂,行了一個禮後便硬頂著廳堂上眾人無意發出的威壓低頭說道“諸位貴人,我家主事的還要一會才能回來,諸位貴人舟車勞頓,若是累了,我也已備好了房間,若是想歇息,喚婦人一聲便可。”
“那就勞煩夫人了。”廳堂上的黑衣男人溫潤出聲,看著堂下不敢抬頭的女人勾唇淡笑,眼中帶著無奈。
他怎麼感覺,這清陵城鎮的人全把他們當成會吃人的野獸了,縱使他們的家世擺在那,言語間也半點不敢和他們套近乎。
王致遠回到王家時,發現王家門口有帶刀守衛守著,他帶著家丁進門還需守衛去稟報。
心中不由嘀咕,這是哪裡來的客人,這麼大的排場。
彼時已接近傍晚,王城吾家的人早已在客房睡下。
李淑文聽到聲響趕到門口向守衛說了一聲,守衛才放王致遠一行人進門。
李淑文拉著丈夫王致遠的手從大門處直接回了房間,途中一句話也沒說,到了房間才鬆了口氣,坐在床上撫額嘆道
“貴客是王城吾家的人,規矩頗多,你也別惱。”
王致遠聽到王城吾家幾個字整個人都是蒙的。
開什麼玩笑,含著金湯匙出生,綾羅綢緞當掛簾的王城吾家人來他們家做客?
王致遠一天內震驚了數次,唯有這次不僅震驚,內心還帶著震撼。
先是畝產千斤的稻穀,再是王城吾家的人來王家做客,他王致遠,只怕是要走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