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珣說到做到,打得真的很隨便。
跑動不積極,也根本不搶斷,只是閑閑散散地在外圈活動,況懷谷和他同班的同學被關耀他們盯得很死,幾分鐘過後原本應該防高珣的人也幹脆放著他不管,一起去防況懷谷了。
高珣跑了兩三步,確定況懷谷能看到自己後,拉出一個空檔來,做了個要球的動作。
況懷谷正是被盯得沒有太好的出手機會,匆忙間只好把球傳給高珣,本打算靠高珣做個掩護再把球要回來然後突進去……
結果高珣拿到球之後原地起跳直接投射了。
三分球。
關耀在這邊震驚之餘,看看況懷谷,也和自己一樣,滿臉的不可置信。
接下來的十分鐘裡,高珣五次出手,投中了三個三分球,命中率驚人。手那麼熱,誰有閑心去在乎他沒有跑動,不會搶斷。
最後的一點時間,兩邊的得分相同,球又到了高珣這兒,高珣看著擋在他面前嚴防死守的兩位,一個假動作晃了過去,分秒之間將球傳給了況懷谷,況懷谷運球到籃下後又把球交到了他們這邊無人看守的第三位同學手上,那位同學趁身前沒人,趕忙帶球上籃,球進了。
他們最終以兩分的優勢結束比賽,贏得了勝利。
高珣都來不及長出一口氣,就被沖過來的況懷谷一把摟住。
“我們贏了!!小珣真厲害!!”
高珣馬上感覺到況懷谷運動完的熱氣隔著衣服爬到了自己身上,耳根被迫地一陣發燙,下意識推了推他的肩膀。
關耀他們那頭摔摔罵罵地踢了腳落在地上無辜的籃球,午休的時間差不多了,隨即也懶得再看高珣一眼就回教室去了。
“高珣,你投三分很準啊,以前專門練過嗎?”況懷谷他們班剛才一起打球的同學問道。
比賽之前盡管他也看懷谷帶高珣來玩過幾次,但高珣這人有種天生自帶的不好親近氣場,總是讓人不知道怎麼和他搭話,認真算來這還是第一次和高珣說話呢。
“嗯,自己玩著投過一段時間。”
況懷谷把各自的衣服從籃筐那兒拽下來拋給另兩人,自己穿完後又去鬧還在穿的高珣。
“二中三井壽,你想不想和教練打籃球?哎你要是平時肯多過來和大家一起打打球多好。”雖然高珣體力一般,也不怎麼能跑,但就憑他這個手感,肯定會有很多同學願意帶他一起玩的,朋友多了自然不會再有什麼霸淩的事情了,況懷谷覺得高珣簡直是在浪費資源。
高珣有點不自在地把況懷谷放在自己頭上亂揉的手揮開了。
當天晚上高珣做了一個短暫的春夢。
這不是他進入青春期後做的第一個與性有關的夢。
但往常這樣子的夢裡,場景大多是模模糊糊的,也談不上有什麼情節或者另一個主角,有時他甚至是隻有第二天早晨醒來感覺到自己內褲裡的黏膩,才會意識到昨晚可能是夢遺了。
可這天晚上,不久前從打完球的況懷谷那裡爬身過他身體的熱氣,在夢裡又一次襲擊了他。
高珣不得不從夢裡驚醒過來。
他急促地喘息著,下半身腫脹硬挺,在片刻猶豫之後他的左手相當自覺地握住了此時狀態正佳的地方。他不敢閉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想象力在黑暗中肆意發揮,只能睜著眼把空閑的右手臂壓在汗濕了的額頭上,機械性地快速撫慰著自己。
高潮的那個瞬間高珣覺得自己像突發性癔症似的,聽見有人貼著他耳朵,聲音曖昧地叫著他小珣。
高珣抽過放在床頭櫃上的一疊紙巾,把噴濺到小腹上的白色液體仔仔細細地擦幹淨,然後起來披了件衣服開啟窗戶散味道,又把用過的紙巾疊好放進塑膠袋裝進書包,這東西可不能扔在家裡的垃圾桶裡。
最後高珣從書包的夾層裡摸出一盒煙。
他並不抽煙,只在心煩的時候拿出一支含在嘴裡玩兒,或者是把外套那層裹著的紙剝了,露出裡頭的煙絲,細細地嗅一嗅味道。
他媽長久以來的千防萬防,不讓他繼續畫畫,不讓他與同xing交往過密,不許他放學後逗留學校,不許他放假出門去玩,設立了各種嚴格的家法家規,到頭來還是防不住她最怕的事情——沈珒的“同性戀毛病”一點不差地遺傳給高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