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明輝的作品, 包括那邊那幾幅都不是。”一個穿著黑夾克的男人往幾米處牆上掛著的幾幅畫也指了指。
肖甜心一回頭, 就見到那個男人正用研究的眼光看著面前這幅畫, 他戴著黑框眼鏡,拿著的筆帶有錄音效果。“你就是為明輝寫傳記的詹姆士先生。”用的是肯定句。
詹姆士爽朗一笑:“是的。這位小姐真厲害, 居然一眼看出來我身份, 請問怎麼稱呼?”
“叫我肖, 就好了。”
倆人互相握了握手。
就連慕驕陽都打趣她:“你的推理能力越來越強。”
“我們要夫唱婦隨的啊, 我當然要跟上你步伐啦!”說完就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唇。
慕驕陽心頭一甜, 摸了摸她的腦袋糾正:“乖,你永遠不必跟隨我。我們不是從屬關係。我們是並肩作戰的靈魂伴侶, 即使是從屬關係, 也是我屬於你,跟隨你。”
一番話說得她紅了臉,這人的情話真是一套一套的來, 推了他一把說:“正事正事!”
於是,慕驕陽就明輝的情況,和詹姆士談論了起來。原來詹姆士為了寫明輝的傳記, 將他的生平包括作品都瞭解一遍。研究得十分透徹。所以知道這些畫作不屬於明輝風格。
對此, 慕驕陽也是認同, 對肖甜心說:“這幾幅的確不像明輝風格。明輝的風格看起來外放,但其實是斂的、藏的。而這幾幅的風格是表面看起來‘藏’,但實質是外放的。”
明輝畫的是抽象畫。這幾幅也同樣是抽象畫。
於三人面前的這幅最有意思。
是一個旋轉扭曲的世界。
街道,商鋪,咖啡屋, 星月夜,淡淡的藍色調,還有熒綠色的街燈,一個穿著淡藍裙子的女人,一手拉著一個孩子,還有一個孩子蹲在地上逗綠色的青蛙,四個人的面孔都是抽象的。整個街道旋轉成一個類似蛋的形狀,十分有意思。
“這幅畫的售價最高。已經去到了八位數。”詹姆士又說,“這幅畫,給人的感覺萬千氣象藏於一個‘蛋’裡,但其實最想引人注目,渴望世人關注。”
“的確,這幅畫最有意思。”慕驕陽說。
肖甜心想了又想,呀了一聲,忽發奇想道:“這個‘蛋’真像懷胎十月時的子宮和肚皮形狀。”
肖甜心從導讀人那裡取來放大鏡,放大鏡落於右上角,是一個十字架,一座輪廓模糊的教堂隱沒於街道扭曲成旋渦狀的渦流裡。而這個漩渦狀,就是“蛋”的形狀。
“可以是教堂,也可以是教會醫院。這是洛心的作品。回到最初的起點。”慕驕陽給出側寫。驀地,他全身一震,拍了拍詹姆士說,“謝謝。”然後拉著她風也似地跑了出去。
在看到那個十字架時,肖甜心就有了聯想,等坐到車上才說:“這是洛心的作品。”
“對。我知道洛心會在哪裡下手了。他要回到最初的地方。他會約洛澤去他真正出世的那家醫院。”
慕驕陽飆車直奔機場,而肖甜心則馬上打電話通知外公和其他fbi成員。倆人搭飛機去了紐約。
一下機,倆人就趕到了洛澤所在的“琉璃”酒店。
琉璃酒店是洛家的產業,保安措施嚴密,洛澤才沒有受到騷擾。
“師兄,最近還好嗎?”慕驕陽一進屋就問。
洛澤頓了頓才說,“一切尚好。就是我不能隨意出去,會引起當地群眾騷亂。”
月見從臥室裡出來,招呼客人,給他和甜心泡了茶,還端來甜點:“你們剛下飛機還沒有用餐吧,先填填肚子。”然後又說:“現在紐約市民像受了蠱惑似的,天天到小叔叔的私人博物館去鬧,還說小叔叔是吃心者。動不動就對我們喊打喊殺,我們哪裡都不敢去。”
洛澤按了按她肩膀,以示安慰。
慕驕陽意識到,群眾的示威肯定越了界。他們不僅對洛澤的名譽造成嚴重損害,甚至還威脅到他們的安全。
而月見正在看電視,手裡的遙控器按個不停,明顯是沒有心情。突然,她的手停頓下來,電視畫面裡,出現的是一個白人青年,拿燃燒的瓶子扔向洛澤,幸好洛澤避得快,不然得受傷了。
“小叔叔,你怎麼不告訴我?”小女孩一回頭,眼裡就有了水汽。洛澤趕緊來安撫:“小事情。我的身手你還不放心嗎?倒是你,讓我時刻擔著心。”
看到倆人這麼恩愛,肖甜心十分羨慕啊!於是拿手指戳了戳慕驕陽,說:“哎,阿陽,我們也乾淨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