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清晨六點的光景, 在海里, 太陽出來得早, 照得海水越發的藍,一晃一晃地投影在船艙雪白的牆上, 連著太陽星星點點的金光一併落在了臥室裡。於是, 他就醒了。
當他再撐開眼時, 看到甜心就睡在他的身邊, 那麼乖巧, 紅紅的小嘴嘟著,睡得很香。
掀開被子, 他下床。彼此身上的衣衫都在, 他知道慕教授遵守了對他的承諾。
慕驕陽換過衣服,將早餐做好放在保溫壺裡擺在她床頭,這樣她一醒來, 就可以吃到他的愛心早餐了。
在她額間印下一吻,慕驕陽輕聲說:“愛你每一天。”
他回到駕駛室將遊艇開回舊金山市。
肖甜心出來時,已經是上午八時, 馬上就到岸了。
慕驕陽聞到了香味, 他驀地一僵, 是“鴉片”的味道,昨晚她想引誘慕教授……
“怎麼了?”她圈著他的腰身。
他一轉身,她就踮起腳尖吻了上來。
“吃了早餐了嗎?這裡風大,快回去換了衣服再來。”
“吃過了。”
她還是昨晚那身性感睡裙,只是在肩上隨意搭了一條暗紅色的大圍巾, 真絲睡裙上鮮豔的紅色在陽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雪膚黑髮,她就盈盈立於晨光之中,美得不真實。
“甜心,你很美。”
肖甜心“嗤”了一聲,“慕驕陽,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我們下一站去哪裡?”肖甜心看他打扮就知道他有正事要做。
西裝革履,一絲不苟。
“查案。黑色漩渦案。”他答。
肖甜心盛裝而扮。
因為慕驕陽和她要去畫展。明輝的畫展。
明輝是變態連環殺手的事早已傳遍舊金山市,人們一邊唾棄他,又一邊收藏他的畫作。畢竟,一來他是享譽國際的畫家,二來他的話題性十分足,所以要買他畫作的人非常多。
“嘖,來賣畫和來賞畫的人真多。”肖甜心努了努嘴。
“從藝術的角度來看,明輝的畫藝術造詣非常高。”慕驕陽實事求是。
“但我覺得,人們為他的畫蜂擁而至,是因為他的變態和死亡。”肖甜心說,在一幅畫前站定。
慕驕陽看了眼那幅畫,覺得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明輝滿足了人類的獵奇心理。他不會因為是變態連環殺手,而使得作品受人唾棄。他的畫作只會更水漲船高。”
“聽說還有作家要專門為他寫傳記。”
慕驕陽點了點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是好事。那位作家我認識,詹姆士是很嚴謹的傳紀類作家。他已經聯絡了我,希望我能為他提供資料,他想從明輝的童年寫起,著重探討他會什麼會變態。”
明輝的媽媽進入畫廊時,還戴著墨鏡。
金晨不希望被人們認出來,畢竟她的兒子是個人人口中的變態。
金晨看到那對站在兒子畫作前的男女相當好看。那個男人,眉目臉龐十分古典,雋永,穿一身黛色的西服,挺拔英俊像從中世紀油畫裡走出來的王子。而女孩子也很漂亮,臉微微揚起,看著男人時,眼睛若有光;她穿一身寶藍色吊帶貼身禮服裙,長長的烏髮呈波浪堆在細細肩膀上,有一種小女孩才有的天真和女人才有的嫵媚,一笑時像電影裡的茜茜公主。毫無疑問,這對靚麗的男女是全場的焦點。
那對男女,金晨認識,就是逼得她兒子身敗名裂的罪魁禍首。
感受到毒辣目光,肖甜心一側眸就見到了金晨,拿食指戳了戳他腰,說:“哎,那個女人恨毒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