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海面上碧空如洗,數目繁多的海鳥趁著這難得的好天氣在海面上盤繞飛行著,發出各種喧囂的鳥鳴聲。
不時有幾隻找到機會的海鳥徑直向下衝刺滑行,不一會兒便叼著一條還不住撲騰的海魚揚長而去……
今天的長崎港一如往常那般繁忙,絡繹不絕的船隻在港口進進出出,無數的商船在此停靠、補給、卸貨、裝運不一而足。
晴朗的天氣也讓忙碌的眾人有了個好心情,除了依舊苦著一張臉搬運貨物的苦力外,其他人的臉上都帶著愉悅的笑容。
“呦!守田君,今天來的船多嗎?收了多少稅啊?”
港口邊一處造型精緻掛著繳稅署的建築中,一名留著月代頭腰跨武士刀下巴處還有著一顆痣的武士,向著堂內剛閒下來穿著官員制服的好友打著招呼。
身高一米三,留著仁丹胡的守田一夫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抬頭一看,見到來人頓時露出了笑容,點點頭笑著回道:
“原來是賀谷君啊!幾天沒見了,聽說前兩天你可是出了風頭啊,一刀就把一名無端衝撞了奉行大人轎攆的賤民給砍成了兩半,可是得到了奉行大人的誇獎。”
守田一夫,長崎奉行所的一名稅務官員,專職負責對進出長崎港的商船進行收稅,這樣的官員不止一人,今天剛好是他在當值。
跟他說話的是他的好友賀谷一條,是長崎奉行所最高長官長崎奉行家裡的一名武士。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是多年的好友了。
賀谷一條擺了擺手,走進繳稅署的大堂,來到守田一夫旁邊坐下,也不客氣,熟練的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隨即唉聲嘆氣道:
“唉!別提了。
守田君你是不知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那個跟我爭長崎第一武士名頭的巖田健嗎?”
“記得啊,你不是說那就是個會使陰謀詭計的小人嗎?”
守田一夫想了想,想起了這麼一個人。
“對啊!可偏偏就是這個小人他實在是太卑鄙無恥了!”
賀谷一條氣憤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怒道。
守田一夫好奇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賀谷一條講了起來。
“那天我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在奉行大人面前表現了一下,還得到了奉行大人的讚賞,大人還說我有當第一武士的能力!”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那個卑鄙小人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些賤民在大人又一次出巡的時候擋在了路上,然後這傢伙上去幾下就把這群賤民給砍死了,一共五個人,我看的清清楚楚沒一個人反抗的,這分明就是在玩手段!”
守田一夫聞言疑惑道:“那些賤民雖然蠢但也不至於傻傻的送上去給他殺吧?”
“誰說不是呢!”
賀谷一條又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所以憤憤道:“後來我打聽到,那傢伙承諾給那幾個賤民家裡每人一畝地,這才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給他演戲被他殺。”
“最後他給了嗎?”
守田一夫好奇問道。
“給?”
賀谷一條瞥了眼好友,冷笑道:“給個屁,事後沒多久那幾戶賤民家裡就都死光了,他那裡有那麼大方。”
守田一夫恍然明白過來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在他們眼裡那些賤民就跟地上的螻蟻一樣卑賤,怎麼可能會對這種螻蟻信守承諾。
“你難道不會也學他嗎?”
守田一夫給好友出了個主意。
賀谷一條搖了搖頭解釋道:
“我不是沒想過,但附近的賤民都聽說了這件事,全都不信了,這事兒算是讓他給做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