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趙棗兒的想法,趙大匡指了指院子裡的那棵樹:“那是可喜。”
不是很明白爺爺做了什麼,但是樹上勃勃的生機著實讓人可喜。
“莊家的那小子怎的沒跟你一起來?”趙大匡問趙棗兒。老人雖然年紀大了,對於小輩的事心裡還是有數的。
趙棗兒也沒有刻意隱瞞她和莊祁在一起的事情,只是說莊祁有事,回頭會來接她。
因為莊祁白天還要去f大,便晚上下了班再啟程來y市,趙棗兒無意跟著去鷦鷯殿,於是買了早上的票先行出發了。
“沒有吵架吧?”趙大匡琢磨著孫女兒的神色。
“沒有。”趙棗兒笑吟吟地,帶著幾分羞赧。
“沒有就好,”趙大匡抱起自己的紫砂壺,不慌不忙地喝上一口,笑眯眯地回憶:“你倆這緣分,也是不淺啊,小時候你就黏他,明明第一次見。”
“什麼小時候?”趙棗兒支起耳朵:“爺爺你快說說,我都記不清了。”
“唉記不清就算了唄......”
“不嘛快說快說,或者我去問斬魂劍?”趙棗而看了眼院子裡興奮的大公雞。
“得,也不多大點事,你六歲被咬那會兒,莊祁也在呢......”趙大匡大致講了講小趙棗兒與小莊祁的相遇,然而相遇確實短暫,具體的細節或許還要問莊祁,趙大匡三言兩語便講完了。
“想不起來。”趙棗兒想象不到莊祁小時候的樣子,也想象不到自己追在人家身後喊哥哥的樣子。“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看不得孫女兒愁眉苦臉,只是這事趙大匡也沒轍:“因為守命珠壓制了你的命格,體質裡的特殊也被隱藏,那段記憶大概被抹去了,六歲前的事情你應該都記不得多少。”
趙棗兒點點頭,問起守命珠的事,“守命珠是什麼?我的不知怎的丟了。”
“那是海神的蛟珠,好不容易才得了那麼一顆,”趙大匡有點肉疼:“但丟了也就丟了吧,你這體質,暫時只能這樣。”
“沒事,有莊祁在呢。”趙棗兒道。
“是,但你倆也不能中粘在一塊的不是?”趙大匡上下打量著趙棗兒:“你也得學會自保才行。不是說你學了不少術法嗎,怎的這身子骨還不如從前了?”
“是嗎?”趙棗兒握了握拳,“爺爺,你幫我瞧瞧,邪靈到底從我體內褪去了沒?”
趙大匡皺起眉,細細看趙棗兒的氣色,又伸出手為趙棗兒把脈:“怎的?不舒服?”
“沒不舒服。”趙棗兒配合地把手遞出去,診完右手換左手,“就是擔心。”
收回手,趙大匡隱去眼底的擔憂,笑著安慰孫女,“不用擔心,就是體虛,養一養就好了。”
但難免趙棗兒會多想。
先前在蘜茯書店時,她一句“你已經知道了”,便是指明她知道莊祁有事隱瞞,而莊祁也承認,只是究竟隱瞞了什麼,隱瞞了多少,莊祁沒有說,趙棗兒也沒有問。猜想莊祁不會想要她一同去鷦鷯殿,趙棗兒便自覺地沒有跟去。
對莊祁隱瞞的事,趙棗兒能猜到幾分,身子畢竟是她的,夜裡驚夢、不時脫力,還有偶然從耳朵裡流出的黑水,都讓她不安。
“對了爺爺,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幾日前的邪靈似乎不是真的邪靈,怎的能拘著那麼多法力高強的人呢?”愛哭鬼可是被一個小小的女鬼輕而易舉地解救了呀。趙棗兒蹬掉雪地靴,把腿盤到暖呼呼的炕上,“還有,爺爺你給我講講二十多年前的邪靈大戰唄。”
眼皮一跳,趙大匡問她:“打聽這幹嘛?”
“想知道。”趙棗兒目光灼灼。
抵不住孫女兒好奇的眼神,趙大匡沉吟了片刻,才娓娓道出。
“那邪靈古怪得狠,沒由來的,突然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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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八九點,莊祁抵達了y市。沒有徘徊,直奔鷦鷯殿。
“莊先生,最近倒是來得勤快。”白澤落座,一眼看到桌上的捕鬼網。
捕鬼網不是尋常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