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做菜......”趙棗兒有些暈乎,平日裡那個莊祁怎的變成無尾熊了?
“接下來要幹嘛?”莊祁問。
“洗土豆......”趙棗兒下意識道。
莊祁松開摟著趙棗兒的腰的手,只是依舊貼著她,握住趙棗兒的手,連帶著土豆,一起放到了水龍頭底下。
黏黏糊糊了十分鐘,趙棗兒在血管爆炸之前把莊祁趕了出去。
所謂熱戀,趙棗兒終於有了一點感觸。
吃飯的時候趙棗兒提起蘜茯:“蘜茯小姐是妖嗎?”
“嗯,一隻書蟲。”
“哇......”趙棗兒想不到是這麼稀奇的一種妖怪。“我們會去東海嗎?”
微微皺眉,莊祁道:“邪靈被鎮壓在東海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既然二十多年前有過一次邪靈大戰,很難說邪靈還會在東海。”
“去看看也好吧?”趙棗兒夾了莊祁最喜歡從肉片放進他碗裡。
“會去,”莊祁為趙棗兒剝了一隻蝦,“在之前要先去趟白澤那裡。”
“白澤?”趙棗兒稍加思索,便想起愛哭鬼提過這個名字。
“鷦鷯殿的白老闆。”
“啊——”趙棗兒恍然大悟:“是他呀。”
“白澤通曉天地,別具慧眼,那小鬼身上的仙緣究竟是怎麼回事,白澤定能給個說法。”
“什麼時候去?咦,那豈不是要回y市?”
“明天去。你也一起?”
“我想去趟爺爺那。”趙棗兒道。
109.世間萬緣皆天意
從淇河站下車,再乘大客,兩個小時後便能到達塔家縣——一個三線城市裡的落後小縣城。
趙棗兒下車時,不過下午三點的光景,太陽還掛在天上,皚皚的雪下了一夜,此時已經停了,塔家縣一如既往地靜謐。錯落有致的房子都戴著白色的帽子,道上不少掃雪的人,一輛公家的掃雪車從村子這頭開到那頭,沿著筆直的主幹道,突突地前進著。遠處的山看起來不再灰濛濛,襯著藍藍的天,顯露了真容。
趙棗兒有幾分物是人非的感慨。許多年沒有回過塔家縣的她,短短兩月間重返爺爺家數次,像要把之前落下的次數都補回來一樣,但這一次與之前相比,趙棗兒的心態有了很大的變化。
還沒有踏進趙大匡的小院,趙棗兒便抬高了嗓子:“爺爺——我回來啦——”
趙大匡在屋裡聽著動靜,忙跑出來,一臉樂呵:“進來進來,快上屋裡去,凍得慌吧?”
趙棗兒搖搖頭,心裡記掛著趙大匡的傷勢:“我不冷,您怎麼不再醫院多待幾天,等身子骨好利索了再回來?”
“已經好了,躺兩天就好全了,又沒多大事,老擱醫院裡躺著也難受。”
“真的?”趙棗兒放心不下,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真得不能再真了,一頓一碗飯一兩肉一瓶酒,老能吃了。”
“斬魂劍!”趙棗兒欣喜地喚。
斬魂劍就在院子裡。院子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再也沒有先前發生血案的滲人模樣,東邊的那顆小矮樹本來病懨懨的,這會兒一看,變得精神了,寒冬臘月的時節,竟然抽芽了。而樹下趴著一隻大黑狗,腦袋伏在兩條前腿上,似乎在好眠,有趣的是大黑狗身邊一隻黃母雞和一隻大公雞來來回回地溜達,不時咯咯噠一下。
斬魂劍就“騎”在大公雞背上。“什麼斬魂劍!小娃娃作甚喚老夫名諱,你叫趙老狗爺爺,就該也叫我爺爺,知道不?”
“去你的。”趙大匡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嗤笑,“天上啊,跑!”
趙棗兒一頭霧水,只見那隻大公雞得了令一顛一顛地沿著院子跑了起來,驚得那隻母雞咯咯噠地喚個不停,大黑狗只是撩了撩眼皮子,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而斬魂劍則哎呦叫喚了起來:“天上啊慢點啊,爺爺我要被你顛出去了......”
原來“天上”是大公雞的名字。趙棗兒一腦門黑線,還愣神著呢,趙大匡直接把她拽進屋子裡了。
“喝奶粉不?”趙大匡翻出趙棗兒專用的小杯子,拆了包速溶奶茶,泡了給趙棗兒喝。因為速溶奶茶的樣子像奶粉,趙大匡才總是這樣叫,趙棗兒接過奶茶,有些新鮮地看著手中的杯子。
杯子上有小鴨子的圖案,是很久以前趙大胤買個趙棗兒的,趙棗兒小時候非常喜歡,後來找不到了她傷心了很久,原來是在爺爺這。
打量著客廳,牆壁恢複了雪白,所有的血跡都清洗了幹淨,而原本釘著趙可喜的那面牆,也變得煥然一新,斬魂劍紮出的那個洞被填上,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