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莊祁怔了一秒,隨即輕笑一聲:“原來是辜家。”
“辜家?”
“這個圈子裡有八大巨頭,張、莊、林、鐘、李、沈、辜、樓八大家,這個辜爾東也姓辜,我不認為只是巧合。”
趙棗兒眼神飄向臥室,正想說她的屋子裡還躺著一個姓辜的小鬼呢,莊祁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欲言又止。
看著來電提示,莊祁臉色微妙地變了變。
趙棗兒不禁好奇,是什麼人讓莊祁露出這樣的神情?女朋友?家裡的長輩?還是......?
莊祁沒有過多猶豫,摁掉了電話,“不認識的號碼,可能是推銷保險的吧。”
趙棗兒看出莊祁是不會撒謊的人了,這可是夜裡十二點,哪家的保險推銷員這麼勤奮?但莊祁無意說,她也不該追問,只是下一秒趙棗兒的電話也響了起來,《好運來》的歌聲充斥四周,慌亂之下趙棗兒摁下了接通鍵。
“你好,請問哪位?”
這是個不認識的號碼,但電話那端的聲音卻是令人熟悉的。
“棗兒姐?”
“......陸酩?”
“是我是我~”陸酩歡快的聲音傳來,趙棗兒茫然地看向莊祁,只見莊祁無奈一笑。
“祁哥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呀?”
“嗯嗯......呃是。”莊祁給趙棗兒打手勢,但趙棗兒已經支支吾吾地應了,陸酩一副“我就知道”的語氣,道:“啊啊,浩霆哥說祁哥去找你了,果然哈哈哈,你們在哪呢?我們過去接你們啊。”
“啊?在我家。”
電話那頭突然一頓,趙棗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陸酩又開口了,這回還有些不好意思:“那什麼,祁哥身上的傷有些嚴重......”
陸酩也不算委婉,幾句話說了明白,掛了電話不久後林稚秀駕車到了趙棗兒的小區,跟著到了醫院後趙棗兒才知道莊祁的傷到底有多嚴重。
一進醫院,莊祁便被護士拉走去做檢查,趙棗兒並不知道消掉她記憶的人實則是林稚秀,與陸酩交談時沒有半分不愉快的情緒。注意到趙棗兒手上的傷,陸酩執意要趙棗兒去看醫生,趙棗兒不想為一個小傷口反複折騰,委婉拒絕,陸酩卻與她軟磨硬泡,一旁的林稚秀突然開口道:“我帶趙小姐去急診,你在這等祁哥。”
趙棗兒和陸酩聞言都愣了一下,陸酩皺了皺眉,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趙棗兒。
趙棗兒這回沒有推拒,一口答應了,跟著林稚秀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樓。
“林先生有話不妨直說。”林稚秀的微妙態度,趙棗兒一開始便察覺到了。
“你記憶是我消除的。”林稚秀停下腳步,臉上沒有什麼神情,像是在談論晚飯一樣稀疏平常。
趙棗兒的心卻揪了起來,她預感到林稚秀要跟她說的話可能會是顆重磅炸彈。她便順著林稚秀的話問:“為什麼?”
林稚秀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細細打量著趙棗兒,“你相信命理嗎?”
握緊拳頭,趙棗兒沒有迴避林稚秀的目光,用了種狡猾的回答方式:“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林稚秀並不在意趙棗兒的答案,該給的暗示他已經給了,無所謂趙棗兒能不能聽懂。“還請諸事小心。”
“好的,謝謝。”
幾句簡單的言談,暗藏洶湧的交鋒,趙棗兒可以感受到林稚秀身上散發出的輕微敵意和憂慮。
“門診在大樓前面,直走五十米後左拐。”比起在大鳳山的時候,林稚秀對趙棗兒的態度更為冷漠,趙棗兒說不在意是騙人的,如果她沒有會錯意,林稚秀口中的命理指的便是她和莊祁了。
不知何時手心裡攥了一層汗,趙棗兒在林稚秀錯身而過的一瞬間問他:“你消掉我的記憶,是莊先生的意思嗎?”
“不是。”林稚秀一手插在褲兜裡,“他沒有同意。”
“哦。”趙棗兒點點頭,臉上沒什麼情緒,道了謝後徑直越過林稚秀,也不去看外科醫生,返回住院部7樓,莊祁的病房。
莊祁剛做完檢查,正在換藥,護士下手又快又狠,嘴上還不停數落:“莊先生,你要是不喜歡住院部,想去精神病科就直說,那裡的醫生和護士對逃跑的病人更有經驗!你也不想著點你的傷,三十多道口子呢,還有骨裂的地方,不靜養是好不了的!有沒有在聽!?”
“有的有的。”莊祁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直到換完藥,護士才停下一通數落,叮囑完陸酩,打量了趙棗兒幾眼,顯然是誤會了趙棗兒的身份,把她當做家屬,緊接著也是一通數落。陸酩忙做乖巧狀,一疊聲地答應,才好聲好氣地送走了護士。
“時間很晚了,讓陸酩送你回去吧。”莊祁對著趙棗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