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棗兒慢慢回憶道,認真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可愛。吳浩霆打量了一下趙棗兒的五官,不得不說,趙棗兒長得很是標緻,但她的頭發,嚴嚴實實地蓋住了額頭和臉側,如果她換個發型,會比現在好看很多。
吳浩霆瞥了眼趙棗兒的右耳,他聽說趙棗兒的右耳缺了一塊,這樣的發型就是為了擋住耳朵吧。
真是可惜了——吳浩霆想。
趙棗兒還在回憶,“其實爺爺一點兒也不兇,他很喜歡開玩笑,喜歡小孩子,會給孩子們糖吃,有種老小孩的感覺......”趙棗兒說著,眼睛就濕了,她吸了吸鼻子,把淚意逼回去,“吳警官,我聽員警說這是尋仇,我想知道爺爺是失蹤了,還是被綁架了?”
吳浩霆沉吟了一下,“半個月前,最後看到趙大匡的居民表示,他看到趙大匡自己走出了塔家縣。如你所說,趙大匡幾乎不離開這裡,所以他離開塔家縣的這個舉動,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不排除趙大匡被綁架、甚至已經遇害了的情況,還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趙棗兒無力地點點頭,“知道了。”
“死者趙可喜,經常回到塔家縣來嗎?”
趙棗兒搖搖頭,不清楚。
“牆上的這些符號,你知道它們代表了什麼嗎?”吳浩霆開啟燈,可怖的景象映入眼簾。
趙棗兒努力鎮定,分辨牆上的圖案,毫無意外,她一個都認不得。
“那這個呢?”吳浩霆領著趙棗兒去看兇器,指著斬魂劍上的那個“趙”字,問道:“這個字,就證明是你們家吧?是趙大匡的東西嗎?”
趙棗兒有點兒遲疑,“我沒看過這個東西。”
斬魂劍烏黑的身體透著寒光,上頭密密的繁複花紋讓人眼花繚亂,但那個趙字,確實是趙家無疑。
趙棗兒心裡突然有了猜測——是爺爺把可喜釘在牆上的。
所謂密室殺人,其實並沒有那麼複雜,是趙大匡自己鎖的門......那爺爺就是兇手了?不,不對,若不是為了驅邪,爺爺絕不會出手,那——就是可喜變成了惡靈?
四周通紅的牆體刺痛趙棗兒的神經,腦仁裡一突一突地疼,趙棗兒阻止自己繼續往下想,抬起頭,便對上吳浩霆探究的目光。
趙棗兒心中一慌,她能想到的,刑警可能早就想到了,也許他們最懷疑的,就是爺爺!
趙棗兒攥緊拳頭,不著聲色地退開一步,與吳浩霆拉開距離。
吳浩霆怎會沒注意到趙棗兒的小動作,但他沒有點破,勾起嘴角,雖然笑著,卻極具壓迫性:“最後一個問題:
你——能看見鬼嗎?”
趙棗兒險些脫口說能,心念一轉,反而鎮定了下來。
“不,我看不見。”
4.立冬4)
“......她說她看不見。”寂靜的夜裡,再小聲的說話聽起來都極為清晰,吳浩霆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嗯。”莊祁在電話那頭應了一聲,瞥了眼牆上的鐘,停頓了一秒後,道:“這就是你半夜三點多給我電話要說的事?”
“反正你肯定沒睡。”吳浩霆此時蹲在臨時辦公室旁的小林子裡,一邊凍得瑟瑟發抖,一邊四處張望。他不太想承認,他其實是有些害怕了。
塔家縣的人都睡得早,到了晚上都不出門,似乎在害怕街上會有什麼東西出現一樣。盡管縣長陳述梁解釋說這只是當地夜不出戶的習俗,吳浩霆還是剋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有些東西可比真刀真槍可怕多了。
“你在屋外?”莊祁聽見吳浩霆牙齒打顫的聲音,熟知好友性格的莊祁無奈地嘆一口氣,“幹嘛不進屋睡覺?自己嚇自己很有意思?嗯?”
“屋裡全是呼嚕聲。”吳浩霆掏出一根煙點上,“你別說,這個塔家縣,太靜了,跟沒有人住一樣。”
合上教案,莊祁站起身活動活動脖子,“她還說了什麼?”
這個“她”無疑是指趙棗兒,吳浩霆便把趙棗兒的話都說了一遍,又結合他自己的推測,“她應該也猜到了,兇手可能就是趙大匡,後來我再問她問題,她都保持沉默,逼得緊了,她就說不知道。”
感覺到腿有些蹲麻了,吳浩霆站了起來。
“趙大匡把自己的親孫女釘在了牆上......唉,可怕。”
“先不要急著通緝趙大匡,這事不簡單。”莊祁道。
“我知道,你不正在查f市裡那些失蹤的天師、道士啥的嘛,”吳浩霆吐出一個煙圈,“你查得怎麼樣了?跟趙大匡有關系不?”
“目前看來,有。”莊祁翻開書案上的一份資料夾,“從莊家給我的資料上來看,在f市失蹤的天師、驅邪師、除妖師、風水師還有不明身份的道士、和尚已經有七位了,目前全部下落不明,最後看見他們的人都只知道他們來了f市。”
“唉。”吳浩霆輕輕吸了一口,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