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裡,還有跟她同睡在一間屋子裡的低等弟子。若非綢妃早已用秘法讓她們沉睡,此時怕是都已被綢妃的奇怪舉動給驚醒。
就算這樣,綢妃還是不敢大聲喊痛,只得咬著牙低低哀鳴。
什麼大乘期巔峰、什麼堪稱仙隱境之下戰力卓絕,此時都難以掩飾,她只是個脆弱的、可以任人拿捏揉搓的棋子的事實。
懼意潮水般湧上綢妃的心頭,她害怕自己真的就這麼徹底成了行屍走肉,徹底“死”去。
她開始哀聲求饒:“魔尊大人,請寬恕小的,小的一定盡心盡力為您做事!”
“那你最好想清楚,再敢故意拖延,本尊不介意費點事直接接管你的身軀!”
魔尊的意識從綢妃腦子裡撤去,同時也帶走了那讓綢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暫時脫離魔尊意識掌控,綢妃臉上露出詭異的邪笑。
笑著笑著,臉頰旁又淌下一行清淚。
眼淚伴著邪笑,最是悽迷,最是恐怖。
……
常年瀰漫著濃重魔氣的魔界,如同迷霧遍佈的荒野。偶爾響起的幾聲低等魔物的叫喚,更增添幾分恐怖之意。
巨大的血月當空映照,紅光之下,一片淒涼可怖。
血月之中,傳出冷哼一聲。
魔尊對於綢妃的行事蹉跎感到很不滿意。
雖然他已等了萬年之久,不在乎拖延個千八百年。但是對於下屬的磨蹭、對於它們的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魔尊還是覺得厭煩!
他心中在想,還是要賴陰魔、水凌、炎龍道尊等的意識沒有剝離乾淨,才導致這麼好用的一顆棋子竟也生出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無用心思。早知當初他就做的乾脆一點,將那些雜亂靈識全數抹消!哪怕綢妃是個愚痴的行屍走肉,也比眼下這般瞧著機靈實則成事不足有用!
血月映照之下,紅光迷霧之中,蹲著一位魔將。
它咯咯笑了兩聲道:“魔尊,那綢妃終歸是新生魔族,心思不定便被送往了花花人間,難保她不會眼迷心亂,我們還是應當警惕一些,提防她不夠聽話啊。”
雖然眾魔將對於綢妃的誕生都有些不舒服,但它們大部分也清楚,這綢妃將來大抵是要替換掉臭肺的,因此這一位魔族大將在心有慼慼然之餘也有些幸災樂禍,只不過眼下既然臭肺還是它們十大魔將之一,那麼就要稍稍站在魔將的角度考慮一下。
“那綢妃是魔尊大人您糅合了諸多靈源創造而生,心思本就駁雜,若是不小心提防,怕她不夠忠誠。”
血月上紅光一閃,傳來魔尊的輕笑聲:“幽精,你果然是最與我親近的魔將,考慮的就是周全。不過無妨,綢妃她……牢牢掌控在本尊手中。”
名喚幽精的魔將微微躬身,悄然退去。
血月當空,像是一隻巨眼,俯視著地表的魔將。
明明沒辦法像人的眼睛一般露出情緒,卻又偏偏有一種意味從血月之眼中流露。
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
就如同魔將看低等魔物,都是在看螻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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