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湊巧,衛軒先前為了白玲瓏服軟的一幕,正好被已經改換了容貌的綢妃看見。
彼時綢妃正應晏清的要求,為其前來尋花臺找尋鮮嫩的百花和幼蟲做吃食,剛至尋花臺,便看見了衛軒攙著白玲瓏從空中降下身形。
綢妃悄悄躲在暗處,不敢仔細去瞧那襲白衣。
須臾之後,她又忍不住輕瞟觀瀑小築門外,看看那張在深層意識裡折磨了她無數個日子的臉。
躲在暗處的她將觀瀑小築外發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由此,心中殺意熾烈。
樓外兩個,一樣乾淨的白衣,是真扎眼啊……
綢妃有衝殺上前撕碎白玲瓏和衛軒的衝動。
衛軒……居然也會開口求人?居然……為了一隻狐狸!
妒意、恨意、殺意,霎時間瀰漫了綢妃的整個腦海。
突然,她面色一變,似乎痛苦難當。
只因為此時她的腦識之中,就好似有人拿著尖錐在不斷擊刺,帶來一陣陣劇烈的痛楚!
綢妃趕忙輕聲唸叨:“魔尊大人,小的知錯了,請您放心,絕不會為了小兒女私情誤了大事……”
在她急切的懇求之下,那種好似要撕裂她的腦袋般的劇痛這才漸漸消退。
綢妃擦了把額頭上沁出的冷汗,目光充滿懼怕,同時又掩藏著極深的厭惡和痛恨。
她知道,魔尊在創造出她時,既賦予了她高深的魔族手段,也同時在她的意識之中下了惡毒的詛咒,好方便魔尊時時刻刻監視她、控制她。
綢妃悽楚一笑,她不過是個魔尊用著還算趁手的棋子罷了。
掩蓋下心頭雜緒,綢妃開始極冷酷地掐下最嬌嫩的花朵,就像掐斷那隻最令她心煩的狐狸的脖子。
尋花臺上,除了綢妃之外,還有別的女弟子,也在忙著挑選開得好的花草方便拿去給各位長老添置擺件,此時看見她略顯痛苦猙獰的面孔,心下不禁奇怪,難道說那位晏清大人就那麼難伺候、就那麼容易讓人上火的嗎?
……
夜裡,綢妃頭疼欲裂。
她本以為白天裡的那一遭已經結束,沒想到等到了夜深人靜,魔尊還是沒有放過她。
遲來的懲罰,讓完全沒有心理預期的綢妃更加難熬。
魔尊將她創造出來,並將她放出魔界,不是為了讓她享受人間美好的,也不是為了讓她趁機報仇消除心中潛藏的仇怨的。
魔尊的真正意圖,是借她之手,在人間廣佈暗樁,為將來魔界的大舉入侵做準備。同時,也悄悄給她佈置了一個尋找某位魔界叛逆的任務。可她至今為止,一點該做的事都還沒做。
魔尊那威嚴的聲音在綢妃的腦海之中響起:“大膽綢妃,本尊交待給你的事你做了多少?至今為止還停留在凌霄宗,你囿於一地不肯去,到底如何作想?你……該不會對自己的身份還沒有認清楚吧?”
伴隨著質問,魔尊那強橫的意識好比千百把利刃,同時攪割著綢妃的腦識。
剎那間,綢妃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就像一塊布,被鉸碎成了破絮。
她疼的像只蝦米,不斷在雙上蜷曲又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