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虛真人突然一問,眾人一聽,盡皆驚醒。
什麼,衛軒居然動了收徒的念頭?
自打衛軒當上縹緲峰峰主,可是一直都未曾收過徒弟,如今居然要破例了,難道是千年的鐵樹要開花?
翠濃激動地望向衛軒。要拜師最好的選擇自然是若虛真人,可翠濃自己也清楚這不大可能。堂堂一宗掌門,收徒自是重中之重,翠濃自認自己的天賦未必能入得了若虛真人的眼。方才衛軒的出手她已親眼目睹,自是為之心旌神搖。若是能擺在這位風采修為皆出眾的年輕峰主門下,也是不錯的選擇。
衛軒看著再次陷進昏迷狀態,正吧嗒著嘴沉浸在夢鄉中的白玲瓏,微微嘆氣,道:“我連這笨狐狸都還沒教好,哪有工夫再收徒弟,不是白耽誤人才嗎?”
翠濃眼中透露出一股濃濃的失望之色,看來這位謫仙人似的峰主是不會收自己入門的了。
衛軒笑著看向翠濃,徐聲道:“你且不必失望,我雖然不會收你入門,但是我可以為你指定一位名師。”
接著他看向遲歸,對若虛真人道:“遲歸眼下已經是化神期,正該收個弟子才對。何況這位翠濃姑娘又是遲歸親自帶回來的,這等緣分旁人怎好去佔?”
若虛真人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看向遲歸問道:“你意下如何?”
遲歸倒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像他的三位同門師兄,如今早已經收了不老少的徒弟了,更甚者大師兄紀虹一徒孫都有好些了。
他看向翠濃,問道:“你怎麼想?”
翠濃腦子裡此時亂的像是一團漿糊。確實,遲歸若是能教授於她也是不錯的情況,畢竟遲歸的實力她更加清楚,與遲歸的關係更加親近。
可是翠濃心中還是不太願意。
不是翠濃看不起遲歸,更不是她覺得遲歸比衛軒修為差了些,偏偏就是因為她心中與遲歸更親近,才不願拜入遲歸門下。
師兄從此變成師父,這豈是簡簡單單的稱呼上的轉變?從此怕是身份有隔如咫尺天涯。
遲歸愣道:“你不願意?莫非是你看我沒打過衛軒就覺得我不如他?其實說實話,單論修行速度,整個天底下大概都沒人敢跟他比,簡直是個怪物嘛!但是論教徒弟的本事,衛軒實在不咋滴,他只會自己埋頭苦修罷了。”
衛軒輕輕咳嗽了聲,遲歸趕緊住了嘴,知道自己方才的話似乎又有些大不敬?
衛軒冷眼看向遲疑不定的翠濃道:“你一門心思想另投明師,此事無可指摘。但是你畢竟是平沙弟子,旁人不敢擔這個責任。但是遲歸親自將你帶回,這個責任他不擔也得擔,所以你不如干脆點兒拜在遲歸門下,免得有人說你居心叵測,也免得別人誤會遲歸別有用心。”
翠濃略一思索,看向了遲歸,心中不禁生出愧意。她為進入凌霄宗騙了遲歸,如今怕是有很多人的心中對遲歸的看法大打折扣,說不定就要批判遲歸遇事不明、行事不慎且失察。她若是再不替遲歸考慮,那還是人嗎?再者,若是此時不願拜入遲歸門下,再無人敢收自己為徒,豈不是從此與凌霄宗無緣?
翠濃硬生生壓下心頭雜緒,看向遲歸,叩首便拜,“師父。”
遲歸心中陡然升起一種滿足感,伸手將翠濃扶起道:“不用這麼俗套。只希望你不要因為我的修為境界遠不如寶相夫人而心感遺憾便好。”
“我不會的。”翠濃輕聲道。
遲歸滿意的點點頭,頭顱微微抬起,眼睛看向衛軒,視線有些得意,似乎在說:“瞧瞧,我雖然試劍輸給了你,但我在收徒弟一事上可是領先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