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正有一群同樣奴才打扮的人對婦張牙舞爪,此時忽見同伴從房裡飛出,霎時都停了手,訝異看著那個房門。
須臾,一名少年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名小孩,正是楫世浪。
“你好大膽,竟敢動手打雷府的人。”當中一名管家打扮的人沖楫世浪叫喊。
雷府?他們就是雷府的人,果然飛揚跋扈。但雙方素不相幹,為何他們會來這裡鬧事?楫世浪冷眼盯著管家問道:
“我們沒有瓜葛,你們為何一早來鬧事?”
管家一指眾人,高聲道:“這棟房子是雷府的産業,你們竟然擅自入住,真是無法無天。現在,我要你們馬上滾出這裡。”
“這是葉老的遺産,何時成了你們雷府的産業?”楫世浪與他們理論。
管家冷笑一聲,拿出一紙,道:“葉老有位遠嫁他鄉的姐姐,葉老的遺産當由她繼承,但她不欲回來接管,已經轉賣給我們雷府了。看,這是她的轉賣契約,你們趕緊離開,遲了我就把你們全扔出去。”
管家把紙張開,快速一揚,又收了起來。村民頓時躁動起來,她們才在這裡住了一宿,難道真要離開?若然離開,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楫世浪卻是怒火中燒,把拳頭握得嘞嘞作響。葉老哪有姐姐,昨夜柳大人已說得清楚。這契約分明就是雷府偽造的,如此強取豪奪,與強盜有何分別?
看著村民畏縮的樣子,管家心裡暗自得意,他手裡那份契約當然是假的,這棟無人房子,位於便利地段,適合建造酒樓盈利,他們自然要搶奪到手。雷府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離開,是不——可——能。”楫世浪看著管家,一字一頓道,他絕不妥協。有時理行不通,只能靠拳頭了。
“你竟敢抗拒!”管家大喝一聲,指著楫世浪,彷彿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然後指揮眾惡奴:“上,給我往死裡打!”
一聲令下,眾惡奴全撲了上來,他們非是善男信女,拿錢辦事,管他對錯。現在主人有令,自然賣力執行,他們揮舞拳頭,要狠狠毆打眼前的少年。
楫世浪冷笑著,經過一夜休息,他傷勢已自行痊癒,現在力量更進一步。幾個家奴,只是有些蠻力的莽夫,豈是他的對手。在他們近身之際,楫世浪瞬間出手,快如疾風。眼前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惡奴,他下手也不留情面,拳拳往他們面上招呼,打得他們鼻青面腫,“噼裡啪啦”幾下,沒一會就全都倒地痛呼。
情況瞬間逆轉,剛才還氣焰萬丈的管家,現在不可置信的看著楫世浪,呆若木雞。楫世浪橫眼一瞪,他立即倒退幾步,被驚嚇不輕,指著楫世浪說不出話來:“你……你……”
這時,外面一行人急急走進院子,眾人一看,原來是柳大人問訊帶著下屬趕來了。
柳大人沖進門,環視一週,頓時目瞪口呆。方才,他聽聞雷府家奴出現在這,他十分擔心,趕緊過來看個究竟,沒想到竟是雷府的家奴倒地痛嚎了。
“這是怎麼回事?”柳大人問道。
待楫世浪把雷府要強取豪奪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後,柳大人看著管家道:“葉老無兄弟姐妹,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雷管家何來的轉賣契約呢?”
雷管家頓時老羞成怒,沖柳大人直呼其名喝道:“柳元宗,你好大膽,管好你的雞零狗碎之事即可,雷府的事你也敢插手?”
皇朝權力失落,土豪鄉紳都能目中無人了。柳元宗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他攤手道:“本官只是說理而已。”
雷管家不甘心道:“即使是無主之物,也不該由你們佔據。”
楫世浪瞪著他道:“一者,是我們先入住這裡,所謂先到先得,你們已經遲了一步;二者,無主之物,已由衙府分配給我們,我們居住得合情合理。”
楫世浪的實力有目共睹,雷管家暫不敢惹,也想不到反駁之言,啞口無言。
最後,楫世浪喝道:“現在,滾!”
雷管家與一群家奴連滾帶爬到門口,回頭對院子的眾人惡狠狠道:
“你們給我等著,雷府不會放過你們的。”他放出狠話後,和一幫惡奴狼狽逃竄。
“痛快!”看著他們的倉皇背影,林捕頭哈哈一笑。
柳元宗卻是搖頭一嘆,“雖是痛快,但雷府不會就此罷休的,以後你們將有無窮的麻煩。”
楫世浪一握拳頭道:“雨來屋擋,禍來拳擋!”
“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柳元宗一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笑後,他語氣凝重道:
“其實,雷府的家奴都是些凡夫俗子,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雷府背後的流山派勢力。每隔兩個月,雷府那位在流山派修煉的親屬都會回來,一是探望親人,二是震懾當地其他家族勢力。那位親屬每次回來,雷府都大張旗鼓,舉行歡迎儀式。粗略一算,距離上次已有一個半月時間,其半個月內必定會回來。屆時,你將會是他們殺雞儆猴的物件,但願你的拳頭足夠硬。”
對於方才痛打雷府家奴的事,楫世浪一點不後悔,若是拳頭才能贏得他人的尊重,為了親人,他不介意用拳頭捍衛利益。他對柳元宗拱手道:“我會留心,多謝柳大人的提醒。”
“也罷,你們以後要對雷府的人留個心眼,我們尚有其他事情,先行告辭了。大家日後遇上什麼難題,可來衙府找我們。”柳元宗等人拱手道,就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