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擊中我,你確實有自大的本錢。”
“啊——”霸屍王如遭踩尾巴的貓,立即驚退三丈,抬頭一看,那本該倒下的牛頭竟若無其事的站著,再看他胸膛上的傷口,但哪裡還有傷口,連半道疤痕也尋不著,他不由大驚道:
“你也是不壞之身!?”
“尋常力量是無法殺死我們的。”馬面替牛頭回答了,不過卻沒有正面回答。
“你們都是?這……不可能!當初吾是種種機緣巧合和花費大量時間、寶物才跨越境界煉成近乎不壞之身,他人不可能複制。能擁有不壞之身,除非你們是……不,不可能,不然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擊敗吾了。”霸屍王已現慌亂,再不複自大狂妄。
“你的確不差,能戰勝殘存半成力量的我們。”牛頭道。說霸屍王戰勝牛頭馬面,其實不然。不過這是他們心中的一個標準,任何一人被擊中就認為是敗了。
聞言,霸屍王再次大駭,心中有如驚濤駭浪,無法平靜。半成,不是指五成,而是指一成的一半,以半成力量猶能與他纏戰,這何等的力量?
雙方高下不言而喻。
不再搭理處於驚駭中的霸屍王,牛頭馬面突然轉身對著冰棺道躬身齊聲道:“好了,我們已然盡興,還請賢尊出手消滅此禍端,我們好繼續上路。”他們力量僅殘存半成,不足以消滅擁有幾乎不壞之身的霸屍王,只能請動冰棺中的存在。
楫世浪大喜,冰棺裡竟還有一位更厲害的主。牛頭馬面不會害他,屍卒軍團又死了,若霸屍王也死了,他就安全自由了。
“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非要殺吾?”霸屍王既恐又疑,雙方素不相識,他們跑來助他破封,卻又要消滅他,實在讓他搞不懂。
“操控生靈屍體,有違天理!”牛頭馬面道。
“就……就因為這件……小事?”霸屍王啞然一聲,在他的思想中,操控屍體實乃小事一樁,不足掛齒。這竟是對方要消滅自己的理由,讓他難以接受。
就在這時,忽聞冰棺傳出一道蒼老卻嘹亮的聲音:
“萬物本該生死有命,唯入輪回,天地方能生生不息。現在卻是生死逆亂,壽終不死,死而複蘇,苦的,永遠都是低層生靈。”
這道陌生聲音,楫世浪沒覺不妥,霸屍王卻在瑟瑟發抖,恐慌道:“這種感覺……為什麼吾會顫抖?這僅僅是聲音而已,難道世上有單憑聲音就能降服吾的存在?”
“曾經,吾身即道,吾言即理。一切邪物皆要在吾膝下匍匐,你不用覺得意外。”冰棺又傳出蒼老嘹亮的聲音。
霸屍王有苦自知,牛頭馬面二人不弱於他,棺中還有一個神秘的存在,形勢對他十分不利。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饒道:
“求你們放過吾,讓吾加入你們隊伍,吾願奉你們為主。”他千百個不願剛破封就要永久消逝,畢竟死去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一幕,出乎眾人的意料,但棺中人豈是好糊弄,短暫的沉默後,但聽他說道:“你所作的惡行,難以贖罪,況且你只是在求生而已。”
霸屍王啞言,他是絕不會束手就擒、乖乖受死的。眼下求生無望,幹脆狗急跳牆,他一躍而起,嘴裡念動一段法咒,四周響起嗦嗦之聲,楫世浪一看,竟是那些動物屍骨在動,眨眼功夫,它們全都站了起來!
它們血肉模糊,模樣恐怖,一時間,密密麻麻的行屍走肉圍攻而來,楫世浪的心懸到了半空!雖然牛頭馬面不會害他,但不確保他們會保護他這個陌生人,畢竟他只是被動跟隨而來的,並非同伴。再說即使他們願意保護他,但行屍走肉數目甚多,估計他們一時也難以消滅,這就難免有漏網之魚,而那些漏網之魚足以要他性命。
不過,楫世浪的擔憂只是多餘的。只聽聞棺中人悠然說道:“吾說過,吾言即理。理,真理也,真理,事實也。所以,受束縛的你們,都粉碎安息吧。”
話音剛落,爆破聲四起,行屍走肉竟全都如他所言,紛紛爆體而亡,化作飛灰!
霸屍王目瞪口呆,棺中人施展的這一手有如神鬼之能,叫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