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脫?好吧。”赫連睿沒有看到公子言的表情,所以在聽到他說完這句話後,立刻鬆開握著公子言的手。而沾滿了鮮血的匕首,也隨之“噹啷”一聲,落在地上。
“哎呀,天色不早了。我該去上早朝了。”赫連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然後拂了拂袖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被點了穴道的公子言在沒有他的攙扶後立刻歪倒在地上。被血液打溼的地方就在她的腦袋的一側,刺鼻的血腥氣,弄得她腦子一痛。
“叔父。侄兒要走了。”赫連睿從懷中拿出一把新的匕首,割斷綁住赫連睿的繩子,然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從椅子上滾落到地上,如一隻年老的犛牛一般趴在那裡。等收起繩索之後,才又蹲到地上,看著倒在地上的二人,還有他們中間那一把沾滿了血液的匕首,臉上突然揚起一抹瘋狂的笑意。
“叔父,西元不會忘記你的犧牲的。公子。”赫連睿把目光轉向一側半閉著眼睛的公子言,看他一襲白衣如雪蓮一般躺在地毯上,身上斑駁的血跡釋放出一種凋零悽豔的美感,棕黃色的眼眸又猛地一沉。
“公子···”赫連睿伸手勾過公子言的下巴,瞥了眼那淡粉色的水唇,終究還是沒忍耐住俯下了身子,公子言以為他定會狠狠地蹂躪自己一番,誰知只是蜻蜓點水之後,他就突然拂袖離開了。
“砰——!”
大殿的門慢慢地關上,屋外的光亮一點點被抽離。清晨的空氣在大門關上的瞬間拂過臉頰,涼爽的溫度透過面板傳入心底,讓公子言猛地打了個寒顫。
“老王爺···老王爺你還好嗎!”看著倒在自己身旁一動不動的身影,公子言努力的調動自己體內的氣息,衝擊著被封鎖的穴道,可是不管她嘗試多少次,體內依舊是空蕩蕩的一片。無奈之下,她只能靠自己剛恢復行動能力的手腳,一點點兒的朝那個身影爬去。
“老王爺···”
“公···公子···”
就在公子言以為這個傳說中西元勇士已經不行的時候,趴在地上的身影突然動了起來,然後公子言驚愕的看著赫連猛雙手撐著身子,艱難的在地上翻了個身。
“老王爺!”公子言見他因為這個舉動再次扯動傷口流出的大量的血液,立刻擔憂的叫出聲。但是在擔心的同時,更多的則是費解和迷茫。赫連睿刺殺的地方,是心臟的位置,按理來說人應該早就死了,難道說——
“公子應該已經猜到了吧。”赫連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虛弱的說道“我的心臟和別人不一樣,長在了左邊。”
果真如此!
公子言看著眼前這個氣喘吁吁地老人,努力的朝他爬過去:“老王爺放平呼吸,我···我說不定還能——”
“來不及了。”赫連睿搖了搖手,虛弱的笑了“你救了我也沒用。外面···外面都是那畜生···的人···”就算是躲過這一劫,也出不去了。
“可是···”
“公子···老夫最後···最後問你一個···問題。”赫連猛斷斷續續的說道。
“老王爺你說。”公子言雙手撐著地面,努力抬起上半身看向他。
“公子···你真的···真的不願加入我···我西元嗎?”赫連猛的聲音縹緲的幾乎蚊吶,公子言屏住呼吸後才聽了個仔細。
“對不起···我···志不在西元。”公子言略有些抱歉的壓低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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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赫連猛眨了眨眼睛“既然這樣···老夫就···對不住了···”
虛弱無力的聲音突然透出一股狠絕,公子言尚未反映過來,赫連猛突然朝她轉過身子,一手抓住她伸到前面的手腕,一手將落在二人中間的匕首往她手心裡一放,然後猛地一拉。
“噗嗤——!”
血肉被刺破的聲音再次響起,迸濺出來的液體帶著熾熱的溫度噴在毫無防備的臉上,落在眼角邊,如同流落的血淚,又像是凝結的硃砂痣。
大手砰的落在地上,眼皮慢慢垂落,掩蓋了往日的銳利還有最後一刻劃過的歉意。
鮮紅的血液再一次浸溼了地毯,妖嬈的顏色順著衣袖一點點蔓延,在白色的衣袍上渲染開一片又一片妖豔的花瓣。握著匕首手完全被鮮血染紅,刺眼的顏色順著指縫經過掌紋滑落到地上,或是順著雪白的手腕滑進衣袖裡,一路的溫熱,一路的刺骨,等沾在面板上時,她已經完全慘白了面容。
“啊——!”
“爺,有尖叫聲!”剛闖進老王府的宮晟天,正帶著墨白等人直逼後院。誰知一道尖叫聲突然劃破天際,驚慌了王府眾人也讓宮晟天猛然的白了面容。
混蛋!
順著聲音,宮晟天一路輕功朝聲音的來源飛去,墨白等人緊跟其後。而等他們終於來到後院時,出事的大殿門後早就擠滿了下人。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