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淵一片混戰,箭矢滿天,屍橫遍地,郗音從竹枝落下,一襲翠衫,長劍握手。
郗音斬殺了兩人,退到了淵水邊緣,見月教一人正往崖頂攀爬,腳踢起一截斷劍,劍飛往攀爬人的後背,一聲慘叫,攀爬人掉下了深淵。
月教四人從邊緣圍上,郗音險象疊生。
“不行,這些月教人太過勇猛,這般死纏下去,於弋教不利”
正思忖間,月教人的刀尖逼近了喉嚨,卻在離喉口一寸地方止住,仰面倒下了地。
“好險”郗音抬起眸光,道:君千勝,你守住這裡。
郗音提劍奔進了竹林,一劍架開了白先起與梵歌纏戰,道:白右使,快讓埋伏的那百名弓箭手把月教的人射下來。
“這……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你想讓教中的人都跟著陪葬嗎?現在雖不是最好的時機,卻是最可行的”
“……好”
梵歌晃動身形出手阻撓,郗音橫劍攔阻。雙鐮與劍交惡,各展所學。
君千勝瞥了一眼林中二人,郗音翠衫上皆是血痕,眉頭一皺:與月教的領頭人交手,真是不要命了。
君千勝有心相幫,卻被悍戾的月教人圍住,闖不出去。
而在天龍淵水上,箭曳著金光,劈破淵水,直向崖壁。
郗音漸感不支,梵歌雙鐮齊揮下,無邊壓力,郗音胸口一悶,血從嘴角飛濺,人倒飛出,仿若有無數的流矢擦過耳旁,漸而聽不到聲音。
郗音感到自己在墜落、向一個無底的黑洞墜落,周身無力,心中泛起恐懼,眉心緊蹙,猛地醒來,卻見自己躺在床上,頭上是芙蓉帳。
“醒來呢”映入眼的是一張明豔的臉,不同於梵歌的妖魅,郗音識得她弋教醫女顧千羲,她們在書樓有過一面之緣。
而醫館中的另外兩人,其中一人謀士打扮,一身布衣,心中猜想:他或許就是羅子閆常提起的萬俟儇?另一人矮小,長相滑稽,郗音卻不認得。
突然想起天龍淵,郗音急問道:月教的人呢?
“退了”顧千羲的嘴角泛起一絲淺笑。
“退了?”郗音欣喜地跳下床,一臉高興地往外跑。
“你去哪裡,你的傷?”
“我已經不礙事了”轉眼便不見了人,顧千羲笑著搖搖頭,卻見郗音又退了回來,單跳著腳急往後退,爬到床上,又裝起了病人。
顧千羲正疑惑,過得一會,羅子閆走進了醫館。
“教主”三人行禮,羅子閆看著一旁謀士打扮的人,道:萬俟回來了。
“勞教主掛心了”
“教主,你剛從紅葉霜都回來?”顧千羲笑著問道。
“嗯”
“她的傷怎麼樣?”
“睡了三天,再過幾日便可完全好了”
羅子閆走到床前,道:你覺著傷口怎麼樣?
“疼,我現在還不能下床了”
顧千羲覺著此女子好氣又好笑,萬俟儇卻是震驚疑惑,而旁邊的一人眼中是狡猾的笑。
顧千羲將藥端過,郗音早已從被子裡爬出。
“我來吧”羅子閆接過藥碗。
“藥苦嗎?”
郗音搖搖頭,道:不苦,甜的。郗音又含了一口,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眼前人。
“子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