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有些別扭,之前那一次,邢傲霆也給她貼過創可貼,可那時候她絕不像現在這樣,甚至心中對他充滿了怨懟。
而現在,她竟會覺得無措。
耳根就像是要燒起來一樣,霞一般的緋紅。
邢傲霆看了看,還挺滿意。
他站起身來,操著手看著許安然。
“現在可以走了吧?你起來試試還疼嗎?”
許安然本不想動,可她轉念一想,即便是自己不作反應,邢傲霆也還是會想到其他辦法。
她便只能站起來,剛下車,走上兩步,果然已經好了許多。
“你為什麼隨身帶著?”
許安然已經遲疑了很久,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邢傲霆無所謂地笑笑,說:“我前些日子在馬德裡的時候,走過廣場看見了一個剛學會穿高跟鞋的小姑娘,在路上摔了。”
許安然有些不解:“然後呢?”
邢傲霆說:“然後我就順手上去拉了一把。後來發現,原來你們女人穿高跟鞋腳是會被磨傷的。我就想起啊,你那雙腳,稍微走點兒路,沒準都會刮傷。”
邢傲霆說著,許安然沒有答話,就這麼默默地聽。
“後來我就在身上帶著,心想萬一用得上呢?”
許安然的嘴唇動了動,聲音也輕輕的:“萬一,我們再也沒見面的可能呢?”
邢傲霆笑了,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他反而反問她:“你覺得就我這性子,這種情況可能會發生嗎?”
是了。
邢傲霆一如既往,一直這樣。
只是他變了一些,更加體貼細心,張狂和細膩,怎麼會融合在同一個人的身體裡面,還顯得那樣的和諧?
此刻的許安然不願再去想這個問題,她只是看著邢傲霆那張揚的笑容,心裡忽然被什麼牽扯了一下,帶出一些酸酸澀澀的滋味。
她看著邢傲霆,一分一秒的時間,都變得極其的緩慢。
許安然覺得,自己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邢傲霆也只是回望著她,兩人之間的氣氛卻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許安然看了他許久,才終於露出一個笑來。
算了,就這樣吧。她想。
反正,也沒有什麼可失去的。
“兩年前,你問我的問題,再問一次?”
邢傲霆反應了一秒,先是不解,再是詫異,隨後,他如同慶幸一般朝著江面看了一眼,再回過頭來,眼角眉梢都帶著抹不開的笑意。
“許安然。”他說:“咱倆幹脆在一塊兒得了。”
“好,在一塊兒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