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不知道他現在去哪兒了,你也知道他不大喜歡和我聯系。”
許安然的神色黯然。
邢煒又瞥她一眼:“不過……估摸著也快……”
許安然抬起頭來:“什麼?”
邢煒卻只是搖了搖頭:“說這些也沒意思,算了。”
許安然知道自己不該追問,畢竟邢煒這人,要真不想說的話,別人也逼不了他。
更何況邢煒還是自己的老闆,自己又有什麼立場來逼問他呢?
許安然坐在那裡,身形本就單薄,現在更像是一朵易碎的小花。
邢煒站起身來,轉頭看向她:“既然電影成功了,之後你的資源便會越來越多,我對你也沒什麼別的要求,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你都得拿出專業素養來,好好工作,能做得到嗎?”
許安然抬頭看著他,她看見邢煒背對著燈光,那雙眼睛卻像是能將她看穿一眼。
她沒有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做一個好演員,也是我這一生的追求。”
邢煒欣慰地笑了。
“嗯,進去吧。”
慶功宴兩個小時之後,便結束了。
劇組組織唱歌,許安然因為第二天還有工作,便爭取了提前離開。
天黑了。
五彩斑斕的霓虹燈照亮了這座繁華卻冰冷的城市。
一輛白色的保姆車在夜色中前行,車速漸快,似乎要趕著去什麼地方。
許安然看著窗外,將高跟鞋脫下,隨意地丟在保姆車的座椅下面,她微微垂著眼睫,哪怕臉上妝容再精緻,也還是掩蓋不住倦色。
坐在一旁的經紀人白潔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司機猛踩一腳剎車,昏昏欲睡的許安然差點兒撞到了前排的椅背。
“怎麼了?”驚嚇之後她也並不生氣,像是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
司機目瞪口呆地看著橫在自己面前的黑色越野,有些結巴地說:“不……不知道。有輛車一下竄出來了。”
許安然虛著眼睛朝著那輛車看去,在看清了車牌號之後,臉色有些發白。
“從邊上繞過去。”她小聲地對著司機說。
旁邊的白潔卻打斷了她:“你還不清楚他的脾氣?你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
許安然咬了咬殷紅的唇,眼看著從那輛黑色越野上走下來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
他慢慢朝著保姆車走過來,被遠光燈照亮了那張滿是寒意的臉。
他停在保姆車的正前方,從黑色的呢子大衣裡面摸出一包煙,煙盒在手掌上控了控,一支煙就從裡面跳出來。
他用嘴叼著香煙,點燃之後默默地吸了一口。
就這麼站在那裡,面無表情,伸出手來,對著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