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翌晨這人精明著，光是嗅嗅氣味，就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他笑著，還是那副溫暖和煦的樣子：“沒有沒有，我們也趁機透口氣兒。”
話音剛落，便聽見那邊場務招呼先去走一遍位。
許清雯沒再理會張邑，畢竟拍戲才是大事兒，對於她來說，張邑的反常不過就是一瞬間的奇怪而已，並不能和正事兒相提並論。
三人來到拍攝點，工作人員已經基本各就各位。
許清雯做事一向專業，即便是走位，也還是說正式臺詞，只不過語速會快一點兒，過一遍。
蘇翌晨之前對於她這一點兒習慣還是挺驚訝的，有點兒敬佩，不過也有點兒不屑。
現在好歹也合作了一段時間，當然還是咖位高的說了算，即便是已經到了大半夜，也還是耐著性子配合許清雯。
蘇翌晨好歹也是個出道幾年的一線男演員，進入狀態之後也沒出什麼岔子。
倒是張邑，剛才冷不丁地被蘇翌晨埋了個地雷在心裡，又是第一次和許清雯正式搭上戲，又是緊張，又是煩悶。
原本背好的臺詞也出了一點兒小瑕疵，即便不是忘詞或者整句出錯，可這點兒瑕疵對於許清雯來說已經足夠嚴重。
好在也只是走位而已，旁人不會在意。
只是蘇翌晨也看出來了，許清雯的臉色有點兒不大好。
走位完畢之後，張邑的手心裡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他看向了許清雯，卻發現她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停留在自己身上。
張邑很想和她說說話，卻不知道從哪句開始，就剛才自己的表現來說，雖然不算出了大錯，不過也是差強人意。
他覺得，這麼嚴謹的許清雯，對他有意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張邑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還在原地糾結是不是應該過去跟許清雯道個歉。
腦子裡還在天人交戰，旁邊的蘇翌晨已經走近了。
“怎麼，想過去跟她說說話？”
他的聲音不大，就像是在和他說悄悄話一樣。
張邑知道蘇翌晨現在不完全是好意，可也沒必要跟他樹敵，便沉著嗓子“嗯”了一聲。
蘇翌晨隨意地笑了一下，說：“想去就去唄，反正這邊還得調整一下。別讓心裡揣著事兒去拍戲，不然的話更容易出岔子。”
這話倒是戳中的張邑，他沉默了一下，還是朝著許清雯走了過去。
許清雯原本還在和自己的助理周雨說話，看見他過來了，也不躲，只是有些疏離地問：“怎麼了嗎？”
這兒人多眼雜的，張邑也不可能說出別的話來，他的表情愧疚極了：“抱歉，剛才有點兒不在狀態，說錯兩個詞兒。”
許清雯今天一來就看張邑不太順眼，和蘇翌晨拉幫結派的就不說了，拍攝的時候還犯了她的忌諱。
這麼兩種情況一交錯，自然也說不出什麼太好的話來。
許清雯這人其實從來不像在外面表現得那麼好脾氣，在這方面尤其較真。
她的臉上還保持著笑容，嘴裡卻說：“沒事兒，等會兒正式拍的時候注意就行。畢竟也挺晚了，最好能一次過，免得耽誤大家休息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