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壓根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轉念又一想,原來這事兒白潔和王圳川都知道嗎?
也就是說……作為女主角的自己,竟然不知道?
真是見了鬼了。
許安然說:“白姐沒跟我說過這事兒。那就不算我的正常工作計劃。”
邢傲霆只是看著劇本,根本不把許安然這種委婉的拒絕放在眼裡。
“那就從這兒開始吧。秦清悠和徐楠生初見的時候。”
秦清悠是《如戲》中女主的名字,而徐楠生是男主的名字。
前者是個戲子,而後者,是個江湖俠客。
兩人初見於一個戲院,負傷的江湖俠客為了躲避仇家追殺闖進了戲院後臺,被正在卸妝的戲子發現,並將他藏了起來。
許安然對劇本滾瓜爛熟,可就是不想接這茬。
邢傲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精神氣足得很,哪像什麼深受重傷的江湖俠客。
俠氣沒有,倒有些匪氣,看得許安然直生氣。
“你知道拍戲是怎麼一回事兒嗎?”許安然問邢傲霆。
邢傲霆將劇本放在茶幾上,看著許安然笑了笑:“我不知道。”
許安然說:“我以前看電視電影,一直以為,是從最開始的劇情,拍到結局。”
邢傲霆沒說話,就看她表演。
她又說:“後來才知道,原來都是按場景來的,所有相關的戲份,全部一次性拍完,所以經常跳戲,因為拍著拍著,就不知道到哪一段了。”
“所以呢?”邢傲霆說。
許安然不知道他是對自己說的這個感興趣,還是想找茬。
在這方面許安然就是邢傲霆的前輩,說什麼,他就得聽什麼。
腦袋一昂,語氣中也帶了點兒嘚瑟的意思。
“所以你選的那場剛見面的,沒意思。要排就直接排難度大的。”她歪著腦袋看著邢傲霆:“你有問題嗎?”
邢傲霆看著她這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來。
什麼意思?現在是在用“前輩”的身份壓自己嗎?
邢傲霆也沒說什麼,劇本“嘩嘩”往後翻,翻到男女主離別的那一幕,不僅是場苦情戲,還是場吻戲。
邢傲霆別有深意地看了許安然一眼,將那一頁劇本舉起來給她看,語氣中也帶著調侃。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排吻戲?”
許安然哪兒想到他一來難度大就這麼難度大,嚇得連手上的水都差點兒沒拿穩。
杯子晃了一下,灑了一些出來,許安然慌亂地扯紙來擦。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是說你自己的獨角戲,我要先看看你的水平,才知道怎麼調教。”
聽見這兩個字,邢傲霆挑起了一邊眉毛:“調教?”
許安然也知道自己口誤了,可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
“怎麼?有問題?”
邢傲霆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你?還沒這個資格吧?”
許安然聽出來了他的冷嘲熱諷:“你!”
邢傲霆一臉的靜待後文,結果許安然半天沒說出一個字,悶悶地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砰”地一聲,臥室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