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傲霆不知道許安然要做什麼,也不擔心她會做出什麼。
他只是在心裡默默地數著:“五……四……三……二……”
“一”還沒數出口,許安然已經拿著兩份厚厚的劇本走了出來。
她一邊走,一邊隨手翻開,像是在確認什麼。
走到茶幾旁邊的時候,將其中一本直接扔到了邢傲霆面前。
邢傲霆掃了一眼她扔過來的東西,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所以碰都不碰。
許安然急了,指著那份劇本說:“我沒有資格?你自己看看,我做了多少功課!”
邢傲霆笑了:“第一次擔綱女主,這不是應該的嗎?”
許安然見他不動,自己便走上去,蹲在茶幾面前替他翻。
翻到了她說的那場戲,直接將劇本湊到邢傲霆鼻子下面,上面水性筆的氣味刺激得他往後偏了偏腦袋,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
許安然心裡十分不平衡:“你看看,這是給我自己做的功課嗎?!要不是遇到你這麼不靠譜的搭檔!我用得著花兩倍的功夫嗎?!”
邢傲霆聽見她這麼說才瞥了一眼劇本上塗塗寫寫的那些東西,上面全是男主的臺詞,還在旁邊寫上了不少註解。
大多是對角色當前心理狀態的一種分析和解讀,寫得十分詳細,就像是認定了只有這樣邢傲霆才能很好地理解到一樣。
邢傲霆心裡其實有點兒驚訝,他看著許安然問:“你這什麼意思?”
許安然沒好氣地放開了劇本,劇本就這麼順勢落入邢傲霆的懷裡。
“能有什麼意思?”許安然說:“還不是怕你演得不好到時候連累我!”
邢傲霆笑了笑,盡管許安然的話不太順耳,可能這麼細致,他還是挺滿意的。
將劇本拿起來,說:“你想看的就是這段?”
許安然也放浪不羈地翹起了二郎腿,說:“啊~”
邢傲霆仔細地看起了許安然的批註。
其實這段戲的描繪很少,劇本上短短的一行字。
在黑暗的房間裡,徐楠生拿起了秦清悠留給自己的一張戲票,摸索了許久,落下淚來。
相比之下,許安然寫的就很多了,而且還特別講求格式。
她將這一行字用熒光筆塗成了不那麼傷眼的綠色,又用紅色的筆在旁邊寫著:此刻徐楠生和秦清悠已經被迫分開了,兩人的家世和社會地位的差距,讓他們無法再繼續下去。徐楠生心裡是愛秦清悠的,所以拿起戲票的時候,會想到很多兩人的過往,即便這樣,也永遠不能再見,所以會痛哭失聲。
邢傲霆“嘖”了一聲,說:“你的意思是,我得哭得很慘烈?”
許安然說:“那可不?雖然這對你來說難度很大,不過吧,多試試也許能行。要是拍攝的時候還是達不到效果,那就只能動用催淚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