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長嘯,蓬勃的勁氣從郭恆身體裡由內而外迸發而出,其上身的衣物被沖碎在四周,圍在他一旁的守衛也全都被這股氣浪翻飛在地。
龍椅上剛剛坐穩的皇上被這沖擊的一幕又是嚇回了桌底,雙手抱著膝蓋瑟瑟發抖。
反過頭來再看郭恆,此時他赤裸著上身,那些曾經徵戰沙場留下的各種傷疤,全部被那莫名的力量重新撐開血流不止,五官也大量出血,其模樣看著著實瘮人。他的意識也在一點點變得模糊,沒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支撐著他身體的最後一絲力量也慢慢被耗盡,身體重重的倒在了血泊中,血紅的看不到一絲眼白的雙目,直直的透著空隙緊盯著前方躲在桌下的皇上。
周圍安靜的可怕,倒地的守衛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躲在遠處不敢上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見地上的人沒有一絲動靜傳出了,才漸漸靠攏過去。
守衛們提著劍,用劍身試探著拍打郭恆的身體,確定郭恆沒有一點反應了,三五個人收劍上前,將他的身體翻了過來。
與此同時,狼狽不堪的展太宰也堪堪撐起身子湊了過去。
“太宰,人死了。”
展太宰抬手示意了下,走到郭恆的‘屍體’前蹲下身來,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脈搏,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向桌下的皇上報告。
“啟稟皇上,罪臣已死,不必驚慌了。”
聽到他的話,皇上踉踉蹌蹌的從桌下鑽了出來。只是這剛一抬頭,眼神不偏不倚的對視上了郭恆那血紅的雙眸,嚇得一聲尖叫癱坐到了身後的龍椅之上,連忙別過頭去。
“死...死...死了?確...確定麼?那不是長...長生之藥麼?”
展太宰當著皇上的面又是檢查了一番,再次彙報到。
“稟皇上,臣仔細確認過了,卻已死亡。可能這長生之藥乃奪天地造化之物,看來就算再怎麼調和藥效,凡胎肉身也是無法經受住這藥力的沖擊和天地的反噬。”
“什麼長...長...長生之藥,這...這就是害人的毒藥!”皇上驚恐的拿起桌上的木盒遠遠的甩了出去。
“是啊,皇上,還好您沒有服用,否則...皇上真是太明智了。”潘玉兒同樣在一旁側身緊貼著皇上附和著。
“皇上,那...眼下這二具屍體如何處置?”展太宰上前詢問。
“丟...丟到三十裡外的亂崗坡,就按叛軍處...處...處理。”
“這恐怕不妥,此罪臣生前深受百官器重,萬民愛戴,這叛國的罪名,天下人未必會信。”
“那..那你說怎麼辦?人都死了你讓朕怎麼辦!”皇上氣急敗壞的叫喊道。
展太宰雙膝下跪低頭不語。
這時,一旁的潘玉兒出聲獻策,“皇上,您看這樣可好?”
“就向天下宣告,皇上近日被亂崗坡叛軍孤魂夜夜襲夢,說要毀我蕭家氣運。皇上心中不甚憂愁,郭將軍聽聞此事,為保民心安穩、天下太平,自願替皇上排憂解難,之身前赴亂崗坡以亡魂之軀鎮壓叛軍之魂,特親求皇上賜死,震懾叛軍,揚我國威。”
“這樣一來郭將軍也算為國捐軀,皇上再給他些封號,百姓朝臣還會稱贊皇上的英明。”
“好..好..好!真是朕...朕的好愛妃!太宰,聽..聽到沒有?還...還不快些安排人去辦?”皇上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臉始終側著,不敢去看地上的‘屍體’。
“諾!”
“等等,把...把那盒子一...一併扔了。還有,太...太宰,一會兒再給朕做場法事,超度一下他...他們二人的亡魂,告...告訴他們朕本是好意的,不要來找朕...朕。”
“諾!”
說罷,皇上趕緊起身,由潘玉兒扶著急匆匆的往後殿離去。
見皇上走後,展太宰起身對臺下眾人訓誡,“今日殿上之事,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如有洩露,別怪到時候皇上不留情面!”
“是!”身前的一眾將士誠惶齊聲應道。
接著,他又去到了謝晴的屍體前,附身蹲下,伸出手掌反複輕撫她的臉龐,面帶奸笑,喃喃自語,“小寶貝,你再稍等片刻,老夫過會兒就來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