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熙的吟唱祈願持續了很長時間,眾人沐浴在這種氛圍中舒適愉悅倒是覺得過得很快。羅君臉色一直黑著,從上午到下午,好在順利完成,新任陽冥司的首次祭祀格外成功,畢竟是天賦最強的。
靈力波一圈圈蕩向遠方,從天際飛向各個地方,疏理氣脈,甚至能延續一方生靈,不拘靈怪。
結束的第一時間,羅君就上前一步,端木熙卻已經自己走了下來,看上去沒事人一樣,保持著陽冥司的威嚴。生理上的嗜睡,精神上的疲累等等會持續好長一陣子,這是後遺症,羅君讓素帶來青說的一些方子,雖然不能補充生命,但調養補元氣還是行的。
當然這些都是私下進行,端木家對他這個影靈還是不放心的。日常起居是由端木寺明負責,當然也只是吩咐並不用動手,端木寺芸嘴上不饒,卻時常幫著處理家族公務,能讓端木熙輕省。這讓羅君對他二人心裡改觀,端木家小輩倒是不錯。
“影靈先生。”
“章軒?”
“是。”神龍章軒一身黑衣,休閑便捷,看著羅君溫和回答。
“有什麼事嗎?”神龍章軒他沒見過幾次,基本不來往,其中老夫人是有大功勞的。
“影靈先生,你對我神龍家人的照顧我們還沒有謝過呢。”
羅君淡淡道,“不用。”神龍家沒膈應他汙了人名聲就不錯了,實在不想有什麼交集。
“何必這麼生分。”章軒笑笑,他們都是老夫人的肉中刺,他想扶植端木熙,不怎麼想放手的老夫人實在礙事。
羅君瞥了一眼男子,看起來十七八歲年紀,整天心思複雜,“我看起來很傻嗎?你們想做什麼做什麼,我就安心照顧端木熙,不用理會我。”
章軒的實力和能力都不錯,又一心為端木熙,羅君沒法討厭,可別的~只要別牽扯到端木熙他可以無視。
羅君轉身走了,章軒站在走廊上停著,這裡人少也不虞有人看見。章軒找上羅君也是因為他的實力強大,同樣對老夫人不滿,他來是帶著任務的,不光是幫端木熙,還有家主的野心,到時兩權之下還能有人護住端木熙,如此也罷。
端木熙之後每天都打瞌睡,包括處理端木家的事務也是,還有去學校的時候更是,羅君只時時跟著他,章軒日常並不會貼身跟著,而影靈是理所當然的。
“主子,玄傳來訊息,那個小七不見了。”素跟在羅君身後走著,神情與一般無二。
羅君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來京都的時候就料到了。”他成了影靈自然跟著端木熙,小七他並沒強求,透在他身上留下的訊號應該足夠他們查到他上層的。
“透說訊號也到了京都,”羅君聞言點頭,應該的,京都本就是國家首都,官方勢力大多在這,“不過主子,這訊息來的太容易了,按說就是小七自己察覺不到,他的上層不應該沒反應,備用的都沒用上。”
素皺著眉頭,對於官方他們不吝於用最壞的情況猜測。
小七……羅君總是對小七討厭也討厭不起來,也總覺得他特殊,“讓人小心著就是,我們也只是要清楚他們的態度,其他的不用多管。”
京都,勢力錯綜複雜,雖然古時候的門派世家都隱匿起來,但總有出來發展的,一個半個弟子就有可能締造一個商業霸主,甚至伸手到政治中。官方自然有相應的力量制衡約束,一點也不比古代宮廷官場簡單,甚至因為有了民主平等這些大旗,一些東西轉為暗處就變本加厲。
領導人是聰明的,就像帝王制衡臣下一樣,普通的官員問題不大,什麼貪腐都有媒體民眾盯著,還在可控範圍。而靈異方面就是萬萬不能見光的,像是江湖與朝堂一樣,只能讓他們自己彼此管束,最典型的是端木家,它,子嗣單薄,縱然實力聲望強大但壽命不長,是最好的招牌。既然不能直接插手,所以半官方半靈異的“組織”應運而生。
“組織”對於國家的忠誠是一定的,但行事不擇手段,對於無關緊要的法律無視,因此很少有人把它和刻板嚴正的官方聯絡到一起。在普通人的黑道和靈力者的勢力中如魚得水,甚至是賴皮無恥的存在,名門正派自持身份不予計較,二三流的小勢力也能打成一片,留之無用,棄之可惜就是它在外人眼中的地位。
小七是對於羅君這個突然出現實力詭異強大魂魄慣有的試探,給羅君玉佩的中年人也是在觀望當時事端時發現羅君竟然牽扯進來,這更需要查探。小七是機器人,雖然有自我的行動和意識,但中年人不會去聽小七的敘述,而是直接取出記憶存體,觀看羅君所有的音像資料。
近六年間,初次見到小七的態度,對小七的警惕,後來吩咐小七做事到熟悉視為朋友般的對待,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甚至可疑的路人都會被中年人反複推敲,衡量他的價值和秉性。對於每一個異常的靈力者他們都會謹慎,何況是詭異強大來路不明的魂魄。
“你下去吧,重置記憶等待下次任務。”
“是。”小七平靜的說,這樣反複的監察是他功用,他不知道先前認識接觸過多少人,也不知道以後會面對什麼。他這樣的機器人是用不著什麼精密的任務的,重啟使用也不會影響。
小七低頭出門,中年人是他的上司,他一直以來接觸的都是他,是高層還是普通的聯絡偵查員,抑或是他的製造者,他不知道。他想保留下……
中年人經驗豐富,他在組織勉強算是踏入中層門檻的,就是憑著敏銳的看人識人的眼光,此時羅君的資料看完,他不禁感嘆。
“優柔寡斷之人,不足為慮,呵呵,為了個端木熙就葬送自己的性命~”他還能說什麼,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做到這份上,不是真傻就是有足夠的底牌霍霍。
“樑子,悶一下午了該吃飯了哎!”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房門被一腳踹開,一個卷著頭發叼著煙頭的年輕男子顛顛的進來了。
“馬上好。”中年人名叫梁邂,對著這個不著調的能當他兒子的男子是有火也不敢發,人家是他上司,雖然不是直屬也比他權利大,能力實力沒的說,就是這性子太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