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發老嫗轉變為青絲少女不過是轉瞬之間完成,青絲少女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葉楓,隨即抬頭看向小紅,在看到小紅的剎那,青絲少女絕美的瞳孔明顯地一張一縮,似乎透露出一絲……意外。
然而沒等她猶豫太久,一層灰色光芒將她的眼睛覆蓋,灰色光芒出現後,青絲少女化作了一具傀儡,邁著修長的玉腿踏空而行,以一種看似緩慢的速度一步步踏空而去。青絲少女看似緩慢的踏空,卻在前面的大軍之前追到了小紅的身邊,達到了一伸手就能夠觸控它的地步。
然而小紅對於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青絲少女沒有任何反應,青絲少女見小紅沒理會她,立即深處手指對著小紅周圍的虛空一按,一個無形的大手封鎖了小紅周圍的空間。然而小紅卻無視了她的大手,扇動著金色翅膀往上沖去,青絲少女一擊未果後,呆滯的眼眸露出一絲意外。而後雙手一揮,一個有天地靈氣為載體,蘊藏著天地大道的足有數百丈大小的手掌往正在飛行中的小紅拍去。
“嘭!”
一道巨大的聲音響徹,青絲少女的靈氣大手從小紅的身上一掌穿過,結結實實地按到了巨樹的枝幹上,打落了表面的一層幹枯樹皮。即使是隻掉落了一層樹皮,也足以說明瞭這一擊的強悍,因為下面的幾萬人的聯合攻擊至今還未打掉巨樹的一層樹皮。
又一次從小紅身上穿透而過後,青絲少女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就連你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但是,即便是你已經淪落到了這種地步,我仍然不能傷你分毫,希望你不會淪落到我們這種地步!”
小紅似乎聽到了青絲少女的自言自語,它的眼中閃爍著光芒,那是一種堅定的信念,或者說,是信仰。夢幻色的光芒再次爆發,小紅的身影頓時被籠罩於一層夢幻之中,透過光芒可以看到小紅的身體變得比之前更為虛幻了,而且速度也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葉楓靜靜地運轉修為,看著再次爆發的小紅,他不明白小紅為何那般瘋狂的想要得到那些果子,但是它所表現出的執著令葉楓為之動容,究竟是什麼讓一向安靜的小紅擁有了如此強烈的慾望。
再次向上飛了一段距離後,本來就是灰濛濛的天空變得越來越黯淡,直至漆黑一片,彷彿所有的光線在這兒都不能夠散發出去。小紅藍色的雙眸一閃,一抹金色的光芒從中浮現,在它眼中浮現出了一片金色的世界,唯有前方那一團黑色在跳動,於是小紅立即爆發出速度用出已經熟練無比的動作,將漆黑的果子給收了進去。
隨著小紅飛得越來越高,空間震顫的次數也越加頻繁了起來,反而是天空中飄落的柳絮隨著果實的失去變得越來越稀薄了起來,能見度倒是高了不少。更重要的變化是,葉楓發現出現的傀儡除了在數量上越來越少之外,他們眼中的靈動也越來越濃烈,似乎……失去的果實越多,他們對於自身的控制便越強。因此,雖然後面多了很多氣息恐怖的傀儡,但是真正在任勞任怨追逐著小紅的只是最開始出現的那幾批實力在金丹及以下的傀儡。
本來葉楓以為後面會越來越艱難,現在看來現在小紅的情況反倒是要輕松不少,已經拿到了第六顆果實後,雖然後面有一群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強者,但真正出手的也不過是那些雙眼迷茫的傀儡。
“蕭瀟?”當第六批樹葉下落後,葉楓從其中發現了一位氣息酷似蕭瀟的少女,但是他又不敢確認,因為那個酷似蕭瀟的少女所散發出的氣息之強,讓他根本不敢將現在這個冰冷蕭瀟與紫靈峰上的那個跳脫的可愛女孩聯系起來。
酷似蕭瀟的少女貌似聽到了葉楓的聲音,轉過頭來冷漠地看著葉楓,蒼白的嘴唇機械般地輕輕動了動,隨後跟隨者其他人加入到了隊伍中。
“好好……對待,大……師姐!”葉楓看懂了酷似蕭瀟的少女的唇語後,猛地睜大眼睛,那個傀儡真的是蕭瀟?如果是這樣的話……葉楓立即全力運轉修為努力將靈氣向雙眼彙聚,看向了正在追逐小紅的傀儡大軍,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
“果然是這樣嗎?吳道子就不說了,他本來就在這個空間,可能因為某種原因被變成傀儡倒也說得通。但是,那個執法堂的冷麵修羅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馮家長老,他們明明沒有進入這裡,卻詭異地變為了傀儡大軍的一員,一切的一切都在往我猜測的方向靠攏。”葉楓看向傀儡大軍呆呆地說道。
“馮夜師兄,你說的猜測……是什麼?”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葉楓背後的蕭慕情聽到葉楓的自言自語後,柔聲問道。
蕭慕情的突然開口嚇了葉楓一跳,一驚過後暗暗慶幸,還好是蕭師妹,如果是哪個和他有仇的那還得了。
葉楓轉過頭平複了一下心情後,盯著蕭慕情的眼睛看。蕭慕情見葉楓突然盯著她看,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連忙移開眼睛,不敢與他直視,然而葉楓發現蕭慕情突然臉部一紅,而後迅速蔓延到了耳朵根部。
當蕭慕情眼睛移開後,葉楓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或許有些不妥,但是這些念頭在他現在的念頭裡不值一提,他有更重要的東西想要與蕭慕情說,已經轉過頭去的蕭慕情聽到了葉楓認真的聲音。
“蕭師妹,你覺得我們現在在哪兒?”
蕭慕情聽到葉楓認真的聲音後,轉過頭來,回道:“極淵之地裡的漩渦之門裡啊,有什麼不對嗎?”
葉楓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之前從哪兒來的你知道嗎?”
蕭慕情疑惑地說道:“道宗,紫陽峰啊!”
葉楓略顯失望地說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恢複記憶嗎?”
“記憶?我有什麼記憶嗎?”蕭慕情越發疑惑。
“蕭師妹,你不是說過第一次看到我就有種熟悉感嗎?”葉楓開始循循誘導。
蕭慕情說道:“對啊,就是那種很熟悉的感覺,難道……你口中說的我失去的記憶是與你有關的嗎?”
葉楓徐徐說道:“是啊,你是蕭慕情,愛慕的慕,情人的情,但不是道宗的蕭慕情。”
蕭慕情有些難以接受葉楓所說之話,自己明明從小在這裡長大,為什麼不是道宗的?葉楓見狀,深吸口氣,他知道已經在這大衍秘境裡呆了不知道多久的蕭慕情已經徹底地接受了那份記憶。就如他也已經接受了馮夜的記憶一樣,不同的是葉楓心裡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誰,而蕭慕情卻不知道原來的自己是誰。
“我們來自蒼溪靈院,那是一個比起道宗來說很是弱小的宗門,但是蒼溪靈院裡面沒有太多的紛爭,沒有太多的家族鬥爭,沒有這麼多的爾虞我詐,而我們,都是雷靈峰的新進弟子,你叫我葉楓師兄,我叫你蕭師妹。”葉楓眼裡泛起追憶之色,緩緩和蕭慕情說著,不僅僅是為蕭慕情解釋,也是自己的追憶。
“可是……你說的這些,我……有些難以接受,我明明是在紫陽峰長大的,我的家族,我的父母,我的宗門都是實實在在的,怎麼會有你所說的那種事情呢?”蕭慕情顯然還是接受不了葉楓的說辭。
葉楓嘆了口氣,指著天空上的傀儡大軍,說道:“那個是蕭瀟,那個是吳道子,那個是馮家長老,那個胖子是……蕭虹,他們雖然還有一些神志,但是變成了傀儡的事實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蕭慕情呆呆地看著葉楓手指的方向,確實,已經和她道過別的蕭瀟莫名地出現在了那裡,還有蕭虹,吳道子……
“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沒有變成那些傀儡大軍中的一員嗎?”
蕭慕情搖了搖頭,她現在的思維被葉楓說得有些混亂,而且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她害怕葉楓會再次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因為……我們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來自蒼溪靈院,而他們屬於大衍秘境!他們在你的記憶裡之所以如此真實是因為某種原因造成的,這種原因可能是我們在進入大衍秘境時在腦海中被植入的一段記憶,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段記憶也在你們的腦海裡生根發芽,越來越真實,越來越讓人留戀!導致你們根本沒能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已經被封印了。”葉楓沒有顧忌蕭慕情的情緒,說出了他所理解的事實。
“那……如果,這……一切都如你所說的話,我們在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嗎?蕭瀟,仙靈家族,仙靈術,蕭家,我的父母,師傅,長老們,他們都是假的嗎?”蕭慕情顯然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我只知道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從蒼溪靈院外的星空之井裡進來的數百人,但是眼下形式危機,我也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人活著,我也不知道在這裡死了會不會真的就死了……”葉楓說出了心中的疑問,事實到底如何,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