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看看自己,在外面食不果腹,餓的面黃肌瘦的模樣,而小叫花子還是個半大孩子。
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去有男人的地方。萬一那些人眼見她們二人瘦弱有心欺辱,少不得會生出禍事來。
小叫花子見金山沒有說話,還以為金山要去東邊的那戶富人家,便自告奮勇帶路。
金山先前猶豫不決,但見小叫花子一路領著她,就索性跟去看看。
萬一呢,萬一有人的地方,有人知道玄羲的下落呢?
金山急忙跟上。走出門的時候,金山想起了昨晚來時,自己拴在城門口的驢車。
城裡都這樣了,她的驢大約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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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羲和柳牧景踏著清潤的晨露終於下山。
兩個月,他們沒有踏上過平坦的土地,全是在山路上磕磕絆絆的行走。
甫一踏上平地,玄羲走在人工開鑿的,整齊平坦的路上,竟覺得自己的膝蓋不會打彎了似得。
很快他們都適應走平路。周圍的樹木逐漸稀疏起來,腳下的道路也越來越寬敞。
玄羲變得格外緊張,生怕從平坦道路的轉彎處,會出現追趕他們的騎兵。但是周圍什麼特別的動靜都沒有,只有樹葉的沙沙聲。
玄羲看著前面的柳牧景,他正健步如飛跑向亓霧縣打探情況。看他的步伐,似乎山中苦行沒有給他帶來什麼惡果,反倒還養好了身上的傷勢。
越往亓霧縣走,玄羲心裡越是打鼓。靜,太靜了,沒有追兵的痕跡,甚至沒有其他人活動的痕跡。
前頭的柳牧景也明顯感覺到,所以他沒有選擇直接進城,而是折返回來和玄羲商量。
“殿下,亓霧縣有古怪。大白天,縣城裡幾乎一個人都沒有。”
儘管,一路上玄羲已經糾正過他幾次,現在不必再叫他殿下,但柳牧景時不時習慣叫他殿下。
柳牧景沒有進城去看,只在外面,就明顯感覺到亓霧縣很異樣,是一座孤城。
他方才在東邊的城門口,看著風吹起不少塵土飛揚,刮起來捲到城外,就明白城裡怕是發生不得了的大事。全城人要麼都棄城逃跑,要麼就都走不出來。
看著帶有紅色霧氣和塵土的朦朧的亓霧縣輪廓,玄羲聽聞柳牧景的話也沉默了。
玄羲望著反常的亓霧縣,道:“這裡為什麼突然變成了一座荒城。我們還要不要進去?”
“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繞路吧。”柳牧景建議。
一路上,柳牧景說過很多次類似的話,為了安全還是繞路。他本不是這樣謹小慎微的人,可是他肩上擔著的不單是自己的命,還有玄羲的命。
他給他的是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繞路?又要繞到哪裡去?”玄羲擔憂地看著前方不明處。
驟然,柳牧景不打一聲招呼俯身趴下,用一側的耳朵貼著地面,仔細諦聽地面傳來的動靜。隨後,他快速起身,回報給玄羲:“五里外有急促的馬蹄聲,像有一隊騎兵在朝這裡趕來!”
騎兵的五里,快速到面前,尋常人很難想象,幾乎可以說,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追兵們就會出現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