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一絲光線,聽不到外界的一點點聲音。在棺材裡,金山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辰。她一閉眼還是黑暗,再一睜眼仍舊是黑暗。
金山如同溺在深深的海水中,周圍都是寂靜無聲的黑黝黝海洋,永遠不會被人從無聲的海底中拉回來。
什麼都沒有,只有綿延不斷的空虛。
為了緩解漫無目的的空虛,金山開始不著邊際的幻想。她想到玄羲,想到妹妹,想到養母,想到母親,想到柳牧景,甚至想到死去多年毫無記憶的父親。
這些想法沒有讓她好過,她像是一個口渴至極的人,這些想法就像是口渴的人喝海水,越是喝越是渴。
她忍不住想推開棺材蓋子,想看看領她來的那個半大孩子在哪兒。可是她不敢,她害怕那些吸血傀儡正圍著她所躺的棺材裡。
周圍是白色的眼珠,潰爛的臉,腐臭的呼吸,全是它們的樣子,真叫人發瘋。
仍舊是孤獨一個人。
好像有劃拉的聲音傳進棺材裡,是不是外面有活屍用手指甲刮蹭棺材板,發出那種刺耳的嘶啦聲?
金山閉上眼睛,全是血肉模糊的臉,它們就像被融掉了一層臉皮。
為了擺脫可怕的影子,她在黑暗中瞪著眼睛,拼命回憶玄羲的模樣:他穿雨過天晴的錦緞,眉目如畫的站在翠竹遮蔭的遊廊裡。
可是,玄羲好看的模樣不肯為她安靜待著,而是飄忽不定,莞爾一笑便轉瞬即逝。
金山的心口涼涼的痛,就在她想要哭時,棺材的蓋板被開啟,從外面射進來一道刺眼的亮光。
拉金山躺棺材的那個半大孩子,笑眯眯地趴在棺材上,對著金山說:“你怎麼哭了?該不會是躺進棺材裡,一宿沒睡被嚇的吧。姐姐,我就在你邊上。”
“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金山裝作如無其事的把眼淚擦掉。她身著男裝,很少有人能一眼看穿她的女兒身。
“姐姐不也看出我是一個女孩兒了?”那個半大的女孩子並不回答金山的問題。
金山從棺材裡坐起身,打量女孩兒和周圍。
這是一件不大的棺材鋪子,裡面有兩個已經做完的棺材。金山的身邊還有一個棺材,此刻棺口正開著,正是那個女孩說的,她昨晚也躺在邊上的棺材。
再看那個大半女孩。說十一二歲是她,說十三四歲也是她,她穿了一件髒的看不出樣子的男式衣裳,外面還套了一件成人的褂子。大約是一個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身上髒的像是在豬窩裡滾過,渾身上下烏漆麻黑,髒的看不清楚五官,只留了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
金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不知道銀扇怎麼樣了,這個時辰可起來了,是不是吃過飯了。金山走得時候聽說,妹妹傷好了以後,要接受蘭黨的訓練。
想到這裡金山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她從昨日中午就沒吃東西。本來進亓霧縣打算找些吃食,沒想到亓霧縣變成一座鬼城。
“咱們找吃的去吧?”小叫花子妹妹也不認生,拉著金山就走出棺材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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